螃蟹还没比划完,崔府的老管家迎了过来。
“郎君,今夜是否要回去用饭,夫人的人还等着您。”老管家说完这话,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秦稚的存在,“这位是何家女郎,生得倒是精神。”
秦稚道:“阿翁客气,叫我秦稚便好。”
老管家如梦初醒,看了看崔浔,恍然大悟道:“原来是秦女郎,难怪,难怪。”复又朝前走了两步,问道,“女郎今日可是要搬进这处宅子?不知行李在何处,老奴替您打点。”
他虽年迈,精神倒是矍铄,说话也极快,崔浔甚至来不及阻拦,便被他捅了个一干二净。
怕是不妙。
谁知秦稚却只是笑着,同老管家客客气气道:“有劳阿翁,秦稚今日只是有事来找崔直指,并不是要搬来。”
“奥,是如此。”老管家搓搓手,“那女郎与郎君去那宅子坐着说吧,宅子被郎君置办得极好,也能四下看看,老奴去准备茶点。”
秦稚侧首,对着崔浔扬眉,唇角勾着笑:“也好,只是不知崔直指愿不愿意。”
崔浔扶额,却也无法,毕竟是他未曾提前打点府中诸人,才闹出这一遭来。他硬着头皮,走在前头,领着秦稚往内里走去。
直到迈过门槛,满院风光入目,秦稚才明白乔恹说的话,何谓与蜀中相像。
庭前卵石铺成小道,直漫到堂屋正中。卵石小道右首摆了一个靶子,以槐木雕成,顶上有花环妆点,这边的这个不知出自谁手,蜀中那个反正是秦稚雕的,没几日又觉着丑,编了花环。
秦稚顺着卵石小道又走几步,往左手边望过去。矮墙之上搭起一个架子,人扶着便能坐到墙上,邻家风光一览无遗。
算得上一模一样了。
“我照着旧忆改的,也让乔恹来帮着看过,不知道是否还有差别。你可以看看,若是有什么地方不对,我再改改。”
细心准备的惊喜不经意被心上人窥见,崔浔很有未曾准备的不好意思,不停摸着鼻子,没什么底气地带她四下游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