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响起些压制着的笑声,其中黎随的最为明显。
崔浔也回过味来,明白她不好意思直说,等在这里候他开口呢。
“不急,左右只是去看故人,你慢慢来便是。”
说罢,他驭马走开两步,引得秦稚有些失落,这才回过来头,不再逗她:“你那位故人我许也认得,数年未见,不知如何了。牛背硌人,不如在前方驿站里挑匹好的。不过眼下倒要委屈你了,与我同骑。”
崔浔从马上伸下手来,停在秦稚面前,只等她送上手,把人环在胸前。
秦稚心中一喜,明白崔浔这是同意了。前后一扫,驿站还有些距离,靠这头牛怕是走到天亮都到不了。
正事要紧,倒也顺势攀上崔浔的手,动作利落地飞身坐上马,被崔浔环在胸前。
马匹在官道之上飞驰,耳畔崔浔的笑清晰可闻,秦稚抬手抚上心口。如今这话算是崔浔自己说出来,也算不上她应承这份情吧。
只是她从未想明白一件事,若非因为崔浔对她的情,如何便能轻而易举诱崔浔说出这句话。一个心甘情愿,另一个装聋作哑罢了。
第37章
千里奔赴, 一路甚少歇脚,余下的人倒是习惯如此奔波,无甚大事。细皮嫩肉的小黎郎君倒是没受住这番磋磨, 甫一入沧州地界,便从马上翻落, 兀自去客店墙根吐了。
崔浔笑着摇摇头,倒是忘了他自小金贵, 头回吃这等苦。
“你和嘤嘤留在客店, 我让人守着你们。”
吐出满腹黄水的黎随勉强抽空问了句:“你去哪?”
崔浔正把钱袋放到秦稚手里, 供她买些欢喜之物,头也不回道:“你还真当是来沧州散心的?我去太守府打个招呼。”
即算是风从长安吹到沧州,都需花上数日, 各等大事自然不会如此快传到沧州太守耳里。先去太守府打个招呼,也免得之后遇上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