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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 阿凫 963 字 2022-10-17

崔浔立在门外,轻叩叩窗:“嘤嘤。”

屋里初时并无声音,他复又敲了敲,才听闻秦稚勉强应了声,声音里似乎还有哭过的迹象:“嗯。”

尾音一拖,再是如何都有些女儿家撒娇的意味。

崔浔抬起手,又唤她一声:“嘤嘤。”

屋内的秦稚正坐在桌边,忽的转头,只见窗外之人双手举过头顶,借着灯火变换手势,投映出一片阴影来。

初时是振翅的蝴蝶,自由盘旋后又极速坠落,而后忽的长成一朵俏生生的花来。秦稚侧过身子,看得认真。

鹰、犬、甚至螃蟹,各个栩栩如生,各自展过形态,又很快消失不见。

秦稚明白,这是崔浔在逗她开怀。

她幼时脾气不大好,时常几句话不合便闹起来。江湖女侠闹脾气,从来都是和自己过不去,门一关,连阿爹都不知道人在里面蒙着被窝哭。

只有崔浔知道,他不善言辞,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用手势做出各种模样,隔着一扇门勾画出一个新世界来。秦稚时常看着看着,便忘了自己为何而哭,欢天喜地地拉开门,扯着崔浔手指玩。

不过今日,她倒是没有拉开门,只是走到窗边,而后席地而坐,小心翼翼地隔着窗纸碰了碰蝴蝶翅膀。

那只蝴蝶动作一滞,直直落下,换做崔浔的说话声:“他对你做过什么?”

秦稚头一偏,正靠在墙上,轻哼一声:“他又能做什么。”

崔浔跟着在外头盘腿坐下,两人隔着一堵墙,饶有兴致地聊了开来。

秦稚把庄太守这些年鱼肉乡里的事一一说来,却没有落回自己身上,诚如庄太守所想,她还不想那么早把这件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