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浔慌忙俯身上前捂住秦稚的嘴,生怕一个不慎让老管家听到响动。
说来也奇怪,寻常上了年纪的人,先是耳目不清,再是腿脚不便,老管家正好翻了过来。一年前腿脚便不利索了,偏偏耳朵眼睛好得很,府里哪个小丫头在背后说句闲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崔浔回应着老管家:“知道了。”
老管家闻言走开点点头,走开两步,复又觉得自己这个管家做得还不够称职,思忖半刻走到崔浔门前:“可要替郎君换盏灯郎君房里可是有什么响动!”
谁也没料到他去而复返,两个人正松懈下来,忽的又来这一手,紧张之下,秦稚手磕在桌上,正好被老管家逮个正着。
老管家生怕房里有什么不明不白的东西,伤着自家小主人,伸手要去推门。作为一名称职的管家,自然不能容忍任何危及主家的事发生。
秦稚慌忙往崔浔身后一藏,危急关头,崔浔伸手撑住了门。
老管家推不动门,又用了些力,只见木门纹丝不动,疑惑道:“这门是怎么回事?”
“门坏了,明日再找人来看吧。”崔浔飞速编出一段瞎话来,“崔伯,你先去睡吧,我房里没什么,估计是院外有猫鼠追逐。”
老管家见当真推不动门,也只能作罢,慢慢从崔浔门前走开。
崔浔摒着气听他脚步声,直至再也听不见,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回到凳上。
经过这一段小插曲,两人原本间的尴尬消磨走不少,秦稚终是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指着崔浔开玩笑。
“你这幅模样,像极了闺阁中的女郎,怕传扬出去毁了名节。”
谁知崔浔顺着她的玩笑往上爬:“我若是被毁了名节,你怕是要负责了。”
都说女子名节重,只是因为世道太过宽容男子。男女同处一室,本便不是一厢情愿能做成的事,那么凭何女子要担负所有的后果。
崔浔虽是玩笑,却也是心中所想,他方才大可不必遮掩,尽管让老管家进来,秦稚别无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