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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 阿凫 1112 字 2022-10-17

堂前只剩下几把圈椅,兰豫难得地收拾精神,烹茶同他们笑。

秦稚看了看身侧的崔浔,比着口型:这是怎么?

崔浔微不可查地摇摇头,显然对这一切也是一无所知。

“随意坐吧。”兰豫的茶正好烹好,抬袖斟了几杯,面色如常,一晃神,又是从前那位兰驸马,“我父亲这些时日总念着祖籍的杏树,天气回暖了,我想着陪他回去看看。人老了,总是想着落叶归根的。”

崔浔饮了口茶,是最普通不过的普洱,心中暗自纳闷,也不知兰豫是如何一夕间想通的,毕竟前几日见他,还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兰豫环视一周,笑道:“祖籍相去路远,这些身外之物,正好充了回乡盘缠。”

恰在此时,有仆从搬着一只硕大的木箱从主屋往外走,途中被石子一绊,险些摔个跟斗,手中的木箱也随之颠簸。

兰豫急急起身,行至木箱边上,打开细细检视过,眼中流露皆是柔情,才正色道:“仔细些,此箱之物不得有损。”

随后,他又略带流连地回到崔浔身边,笑着解释道:“那是我与苕苕的旧物。这次去祖籍,也不知何时再还,也就顺手一并带了去。”

也不像是忘了永昌公主的模样,秦稚一时忍不住,出声问道:“不回来了?”

“也不是全然不回了,等你二人成婚之时,若记得送一封喜帖来,我自然不远千里来喝一杯喜酒。”

秦稚碰碰崔浔的手背,她有话想问,却不知如何开口。兰豫这个模样,究竟是放下了永昌公主,还是远离伤心地。若他知晓永昌公主如今的模样,又会不会走得如此干脆。

崔浔自然也想知道,只是他不愿提起,免得触及兰豫伤心事。依他浅显的认知看来,兰豫如今的模样也好。

许是知他们所想,兰豫大方道:“苕苕是金枝玉叶,是陛下的掌珍,多年来也是她在照顾我,本也不缺我一人,如今更是没有什么理由留下。不妨同你们说句实话,与其来日见她折枝别嫁,不如不见。”

秦稚张张嘴,终究还是默然。想起太子殿下说的话,兰豫用情太深,如果知道一切,说不定结果更难预料。他这一走也好,至少山长路远的,一时半会不会知道永昌公主近况。

崔浔亦是如此想,端起茶盏:“你既做了决定,我也不好多加劝阻。出去散散心也好,不过别太久了,我与嘤嘤还等着你来喝酒。对了,你何日离开,我去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