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醍甚是满意,他自问今日这差事办得妥当,既要了季殊的命,也让崔浔吃瘪,回去秦王必然要夸他两句,也让父亲母亲面上有光。
眼看着一片黢黑吞没了几个人,秦稚站了起来。绣衣司里头是跟不进去了,难不成她还在这里候着不成?
还不等她拿定主意,倒是老熟人谭渊凑了过来。
“女郎,日头有些大,直指请您歇息片刻。”
青壁高墙密不透风,半点声音也传不出来。秦稚点点头,倒也不必和自己过不去,左右等崔浔了事,总会来寻她。
一时人群散去,绣衣司又成了从前那般门可罗雀的模样。
崔浔一路往最里行去,全然不管身后黄醍不时被囚人骇到的惊呼,当真娇弱不堪。
直至最里一间,其中漆黑不可见,全靠着一枝微弱的烛光供着。
周身有些腐臭的气息,黄醍皱着眉头,拿手背捂着口鼻,不耐烦道:“就是他?”
“季殊。”崔浔命人去了锁,弯腰往里去。
季殊似乎正酣睡,不耐地拿手挥了挥,全然不理人。
崔浔抬脚踢了踢他裸露在外的脚心:“醒醒,秦王府上的黄小公子来了。”
季殊悠悠伸了个懒腰,懒洋洋抬头看向崔浔:“哟,来了?睡够了,老子该上路了。”
他平静地有些可怕,想是一早便料到会是如此下场。
“天子厚恩,留你全尸。”崔浔回首,冲着黄醍道,“小公子,不来验明正身?”
黄醍愣在外头,里面两个人你来我往也不知在说什么,该死的那个丝毫不慌张,拦他的人如今似乎巴不得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