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算碰了一鼻子灰,崔浔也不会真的把这事放在心上,将心比心,也难怪兰豫会对他说话夹枪带棍地。
他们信步走了许久,跟着黎随熟门熟路进了老酒家,点了惯吃的酒菜。
方上了一壶酒,几碟小菜,包厢的门便被人推开,一个小黄门小跑了进来。
“小黎郎君,可算寻到你了。”
黎随放下筷子,摸了摸鼻子:“是不是姑母那边有什么事?”
小黄门关了门,四下环顾一周,还未开口,对着崔浔与秦稚面露难色。
黎随摆手:“说吧。”
“是,陛下午后回宫,带回了一位女子,得之如宝,皇后娘娘病中乍闻此事,又咳了许久。良娣命奴婢请郎君速速回宫,还需带上府中的一枝老参。”
此事一出,仿若平地惊雷,黎随登时扔了筷子,扯着人往外走。
“我先走了。”他匆匆而去,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去把所有的参都带上,还有府里的医师,太子表哥那里去信了没有?我要你跟着作甚,去找太子表哥!”
秦稚今日一日说的话甚少,此刻见人走了,才舔了舔嘴唇,开口道:“未免有些太过凉薄”
崔浔急急阻止她接下来想说的话:“别说了。”
然而即便不说出口,他们心里多少还是有了想法。
宠妃与独女先后亡故,发妻尚在病榻,却急不可耐地带回了个女子,连宫人都能看出如珠似宝地捧着。萧崇老来,未免有些太过凉薄。
可这话心里想的,却说不得。
崔浔往秦稚碗里夹了些菜:“先吃饭,晚些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