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乞丐死了的话,官府顶多会走个过场,定个意外身亡便草草结案上报了。
但若是人死在了某位富户的家里,这种情况就要特殊对待了,非得诬你个涉嫌杀人,迫你出钱买平安不可。
此时的赵员外,还不知道自家儿子昨夜与李谦商谈的结果,只是在他想来,李谦没理由会拒绝白花花的一大笔银钱,二万两买个配方足够了。眼下的交锋,又是对方落于下风,他也没道理会拒绝自己各退一步的提议。
一时之间,赵员外还真没想过,会是李谦在暗中栽赃陷害自己。
一番衡量下来,他仍是觉得钱多了不咬手,索性便让人抛尸荒野算了,省得无端端的破一回财。
一俟拿定主意,赵员外当即便下令,让长工们把尸体抬上大车,用破布和草席给遮掩得严严实实,趁着太阳还没露脸儿,天刚蒙蒙亮的时刻,马夫便和一名长工驱车出了庄园。
不知为何,自打做下了这事后,一整个上午,赵员外都有些心神不宁。不过他安慰自己,此事做得十分隐秘,理该不会出现什么纰漏才是。
从晌午等到午后,正当他等得心焦无比之时,人回来了,却并不是早晨出去的长工和马夫,而是儿子赵鹏。
“臭小子!”赵员外心情焦躁,和儿子说起话来时,也难免夹杂着几分怒气,“你还知道回来?昨日让你办的事情,也不早早给个准信儿,怎么样了,那李谦出了多少价钱?”
“他呀------”
赵鹏拖长了音调,因为心虚没敢直视他的眼睛,略微偏过头道:“爹,此人当真是不识趣,我都给他加到两万二的价码了,他却仍是不肯出让香皂的方子------要我说呢,咱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弄死在臬司大牢里得了,也省得他日后再找咱们的麻烦!”
赵员外闻言,眉头不禁深深地皱了起来,犹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没谈拢?”
“没谈拢。”
“谈不拢的话------”见儿子摇头,他的眉头顿时皱得更深了些,两条稀疏的眉毛都拧成了个‘川’字,负手在屋内踱着步子沉吟道:“怕是李谦要开始着手对付咱们了------”说到这里他瞳孔猛地睁大,心里‘咯噔’一声,猛地一拍手道:“坏了!中计了!”
赵鹏见他一人在那低声嘀咕,本想回房睡个午觉去的,不想刚一转身,就让他给吓了一跳,于是又回转身子看着他,一头雾水地问道:“爹,什么坏了?你中了谁的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