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使本是按察使的一个雅称,但这样的称呼用在当下,显然嘲讽意味十足。陶晟目光一凝,微眯着眼冷冷地注视他道:“检讨有何高见?”
“此事相信杨家自有能力处置,就不劳廉使费心了!”
李谦很想好心地告诉他,自己刚才用手指头比划的并非是三百两,而是三十两------心中衡量一番,最终还是担心会激怒这位手掌重权的按察使,只好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陶晟见他话落便一拂袍袖,转身离开,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
“李谦!你当臬司衙门是你想来便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么?”
“大人这话在下可就听不明白了。”李谦步伐一顿,回身笑道:“难不成,这按察使司还是修罗地狱不成?”
“你如今身涉嫌疑,此案尚未审结,本宪可有说过放你离去?”陶晟冷笑道。
“我一身清白,纵是眼下遭人构陷,廉使也无权扣押我吧?”李谦不轻不重地将他的话给顶了回去,并补充一句道:“大人可别忘了,我李谦不单只是今科进士,且还得过一纸翰林院的告身!”
“那又如何?”陶晟此刻已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地要压下他的气焰,当即便回道:“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本宪办案素来讲究公正二字,为何要看案犯的身份来处事?”
“陶晟!”
李谦这回也是真的火了,怒声相抗道:“你最好给我想清楚了,我李某人可不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亦不是能让你肆意下狱囚禁的会稽知县!我姓李,不姓凌!”
啪!
陶晟拍案而起,冷笑道:“那我今天倒要看看,你如何走出这臬司衙门!”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李谦一回头便发现,大门处已然围满了一帮凶神恶煞的差役,心下登时有些了然,敢情陶晟今日唱的竟是一出鸿门宴!
“呵,廉使好大的派头!”
“检讨过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