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宋忠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身子后仰,微微阖上了眼脸。
李谦见状,也不出声,自顾捧杯饮茶。
这个问题无须回答,两家早已势同水火,早一刻或晚一刻爆发全面的冲突,其实并无太大的分别,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把握还是有的,他从不做毫无把握之事。
屋内沉寂了片刻,宋忠忽然从椅子上起身,语气不无抱怨地道:“你既有胆子对付赵家,又为何连日不敢出门,躲在家里做这缩头乌龟?”
“我本就不喜出门啊------”李谦眨巴眨巴眼睛,正打算做出一副无辜的宅男表情,却被对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我呸!你深居简出是不假,但也还不至于严防死守到如此地步吧?”宋忠冷笑,“近日来,你唯一出门的一次,身侧足足带有八个随从------这份小小心思,还妄想瞒过我的耳目?”
“呵,这你都知道哇!”让人一言戳穿,李谦眼睛不由一瞪,随即又是尴尬地笑笑:“不愧是顺天府第一号的特务头头,社会社会------不过你这么关心我的事情作甚?”
“哼!怕你让人给杀了,到了御前我不好交代!”宋忠傲娇地一昂首,“稍停孙茂会过来,小住于你府上,暂时充当你的贴身伴当------”
李谦闻言眼睛一亮,这不给我安排高级保镖来了么?锦衣卫百户,屈身给自己当一名小小的贴身伴当,随身保护呀!这规格,啧啧------美滋滋!
心中一兴奋,便忍不住出声打断道:“你怎么会有这等好心?”
“我------”宋忠话音一滞,狠狠瞪了他一眼,“怕你死了,圣上面前我不好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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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学道始设于正统元年,洪武年间还未有“学道”这一说法,只沿袭元朝旧制,于各行省设有儒学提举司,提督一方学政。
最近的督学衙门颇不平静,每日都会有不少之前落榜的学子聚众而来,堵在大门口高声抗议,直呼院试取士不公,让赵鹏这等品行不端之人得了秀才功名,要求严惩赵鹏,彻查科举舞弊之事------
舆论的力量是非常可怕的,加上有李谦刻意安排的人在士子当中煽风点火,不时抛出“重磅新闻”,游行示威之事便愈演愈烈,一发而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