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她是有意要支开孙茂,目的为何,就不太好猜了。因为无论你顺着哪个方向去理解,好像都挺有道理的。
按照常理来讲,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支开下人也是题中应有之义,并无任何不妥之处,若是寻常男子,怕是此刻早就遐想联翩,然后顺水推舟,把随从给打发走了。至于后面会发生些什么事情,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可李谦不同,当然也并不是说他定力有多足,而是他心中清楚自己眼下的处境,凡事都不得不谨慎对待,尽管他并不认为眼前的女子能对他产生多少威胁。
目光回转,从柳如烟脸上一扫而过,继而笑道:“那倒不必。”接着目光再次转向孙茂,“左右没有外人,你便落座吧,该吃吃该喝喝,不必忌讳。”
柳如烟听了这话,眸中略微闪过一抹诧异,却又瞬间掩去,微一欠身为李谦的酒盏里斟满酒,口中同时笑道:“李公子倒是不拘小节。”
“既是小节,又何须庸人自扰?”
“李公子当真不拿奴家当外人?”柳如烟冲他俏皮地眨了眨眼。
“咳咳------”
这话不太好接,也很有歧义,不当外人当什么?内人么?
心中暗道厉害,李谦面上却是强掩尴尬道:“我可一直当姑娘是朋友的,莫非姑娘你不这么看?”
“这倒是如烟的荣幸了------”柳如烟一双秋水美眸静静凝视着他,“奴家素来也视公子为‘知己’呢。”知己二字她咬得有些重。
“------”
这天没法聊了,李谦发现自己一直在被撩。
见他窘态,柳如烟倒也适时止住了话题,眸波流转,起身笑道:“说起来,倒是要多谢公子慷慨赠词呢,不然奴家又怎能如此轻易地得来这花魁之名?如烟在此敬您一杯。”
“何须客气------”
李谦举杯一饮而尽,笑道:“要谢你也该谢柳儿才是,若非她主动开口求词,你我之间的误会恐怕到今日仍难以消除------对了,怎不见那丫头?”
“噢,她在下边帮着管事们的忙呢,今夜来得客人不少------公子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