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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课的教室容纳两个班的人太勉强,可能安排教室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沈鸢挑了倒数第二排坐下, 包放在旁边的座位上。

到教室的人越来越多,很快就坐满了。教室后边还有空出来的地方, 有人去隔壁没课的空教室搬来桌椅, 下课再放回去。

几套桌椅一放,来得更晚的人连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想听课的话只能站着听。

江琰的寝室轮班派代表听课,今天轮到他,他上到四楼, 有几个他不认识的男生飞快走过, 他当是走错教室的, 没太在意。

他从教室前门进入,教室里挤了两个班的人,却都坐着,他的处境好比排队乘公交,前边上车的人都有座位,车满员了,只有他一个人站在车里,不能更尴尬。

他总不能在老师眼皮底下大摇大摆走掉,正大光明逃课,江琰看着老师,老师看着他。

江琰妥协了,他走到唯一的空位旁。

因为时常有人占座,大家一般都先找上边没放东西的座位坐下,等实在没位置了再问问占座的人。占座的是昨天来寝室还钱的师弟(注),他有希望了。江琰厚着脸皮问道:“请问这里有人吗,我能坐这吗?”

沈鸢看了一眼手机里的消息,拿走包对江琰说:“他说他去校医院打针,早上来不了了,你坐吧。”

“谢谢。”江琰坐好,找出教材,摊开新笔记本。

他忘了今天是他来听课,昨天睡得太晚,老师的说话声成了催眠的咒语。

头半个小时,江琰强打精神,精力却如沙漏般流逝,字迹由相对工整变得潦草。他不受控制闭上眼睛,头也低了下去,一顿一顿的,按开的中性笔在记了半页的笔记上画出抖个不停的线条,一条又一条。

沈鸢轻轻碰碰江琰,小声叫他:“师兄,师兄。”

“哦,哦。”江琰暂时清醒,挺直了脊背,撕掉留下乱糟糟笔迹的那张纸,团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