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鸢连上吹风机:“刚才没时间,你自己来吧。伤口两天换一次药,这次一周就可以自己拆线。”他将纱布、胶带和碘伏放好。
“如果伤重点你能多帮我处理一会,那我心甘情愿。”谢居安说。
沈鸢转身就走,谢居安用仅剩的力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鸢鸢,不要走。”
这么多世界里,只有一个人这么叫他,这是巧合吗?沈鸢下意识问道:“你叫我什么?”
过犹不及,谢居安松开手,重复一遍:“鸢鸢,不要走,我爱你。”
谢居安正欲脱口而出他记起了前世,却退缩了。他提起前世,就代表沈鸢会随之想起以前那些痛苦的过去,他不可以说。
他竟感到庆幸,还好剑放在他的登山包中,沈鸢什么都没看到,猜不到他此行是为找修炼之处,那是只有沈鸢一人能去的地方。
沈鸢没必要救他,甚至就算留他一个人死在山里也没问题,可沈鸢救了,他更没有理由以当年的师兄弟关系,再去唤醒沈鸢不愉快的记忆。
无论作为阮静桥还是谢居安,沈鸢都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一次次救他于危难之际。一切都是他欠下的债,他欠沈鸢的太多,已经永远都还不清了。
“关我什么事?”沈鸢头也不回离开。
谢居安厚颜无耻中还有那么一丝知趣,没有死拽着他不放。沈鸢回到他的小屋,穿上雨衣继续寻找可能走失的游客,他已得到消息,唐清斐动了他的歌,守株待兔的进程更进一步。
谢居安被水冲走的时候,他脑海中最先想到的反而是个成语——刻舟求剑。
沈鸢对他的好就像一把剑,从船上掉下去的时候他还不以为然,不想办法去捞,只是轻轻在船上刻下一道,以为标记在剑就在,说到底还是觉得不值得。
殊不知轻舟已过万重山,他走得又快又远,等物是人非他才想着去捞起剑,什么都找不到。他以为在船上做了标记剑就是他的了,怎么都不会消失,只会稳稳的在他手里,最后却只能望着一场空,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是他先不珍惜那把剑的,也是他先不以为然的,他的主观能动性,决定了事情只会朝着悲剧的走向发展。他这样的人,不配拥有那样的稀世珍宝。
他说沈鸢有办法力挽狂澜,达到让他追悔莫及的后果,果真一语成谶,他真的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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