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知淼淼死了,诃奈期的第一次反应是担心闼梭。那个固执的傻瓜,一定不知道躲在哪里——
他转过脸,才发现外面已经开始大雨瓢泼了——
——淋雨。
一想到男人那瘦弱的身体浸在水里,任凭雨水拍打,心会揪到一起得疼。他没多想,拿了车钥匙出门。
给司法监去了电话,那边的回复是大司法还没回来,撒母耳医院那边也没有闼梭的消息,医院都在忙淼淼的事,院长肯定心神俱伤,现在正是各路英豪各显神通的时候,为淼淼操办丧事什么的,医院那些溜须拍马的人一定各个往上冲,这种事,他肯定是不会掺和的,祖父和父亲应该已经为他安排好了,该送什么样的花圈,该送去多少份子钱。
淼淼只是他的一个同事,他这种人连亲友都不一定会倾注多少心血,别说见面都不愿意打招呼的人。
驱车在撒母耳医院的四周转了一圈,也没看见闼梭的影子,不出所料他看见了父亲的助理,那女人应该是来慰问院长的,这些打点事宜,向来不需要诃奈期自己操心。
父亲的助理——莲莲,跟随他爸多年,是个小了父亲十岁的平庸女人,这种平庸是从姿色上来论,这女人没有什么突出的优点,在父亲身边也不能增色多少,却带在身边将近二十年。
莲莲眼尖,看见了诃奈期的跑车,毕恭毕敬的鞠躬道:“少爷,都办好了。”
和儿时比起来,他对这个助理的敌意少了很多:“知道了。”
找不到闼梭,医院没有,停车场也没有他的车,应该回家了吧?闼梭这样的男人,三点一线的工作狂,除了司法监和医院就是家了。车停在闼梭家楼下,张扬的跑车,吸引了很多闼梭街坊的注意,他们有人特意出来看,在这贫民窟一样的地方,他们会围观一辆价值百万的跑车也没什么稀奇。
如果能在闼梭的身上安装追踪器就好了,但是对闼梭这样身份的人做出这种事是违法的,罪名还不轻,够在监狱里蹲一阵子的。
他没有上楼,更没去敲开闼梭家的门。他怕自己的惊慌吓到闼梭母亲。
有人敲响了他的车窗,原以为是自己停车的位置挡了别人,哪知那人探进脑袋说道:“你是大司法的朋友吗?”
旁边有人插话道:“那天我看见他和闼梭一起回家的,肯定认识的。”
“我和大司法是同事。”
那人收到肯定答复,立即说道:“他妈早上出门买菜,现在都没回来呢!你能帮忙找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