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来又觉得案件复杂无比。他需要再回坠海现场看看,这么想着,需要询问诃奈期的话噎在嗓子口,他没法问出来,又或者该怎么去问,他们是同事,甚至于那种可以来家作客母亲也会热情招待的朋友,他们这样的关系,一旦让诃奈期知道他在调查自己,那又是怎样的失望呢?
他们曾经的信任和彼此的深刻理解是不是就要土崩瓦解了?怀疑诃奈期,所背负的沉重,令他几乎要喘不上气了。
正在他踯躅时,护士长从他身后路过,看闼梭在诃奈期的医生办公室门口徘徊,好心的说了一句:“大司法,诃医生他已经下班了——”
“哦,谢谢。”闼梭松了一口气。
“自从诃医生加入司法监以后,性格变了很多——”护士长说道,她是一个年纪超过三十五岁的女人,在谈到诃奈期的时候,言语里有种老母亲在聊儿子的感觉。
闼梭笑笑,不过有些心虚,也不知道诃奈期加入司法监以后是变好还是变坏。
“他是个很好的人,笑容总给人以安慰,不过我总觉得那是戴上面具后的诃医生,现在我觉得他摘掉了面具,那种硬邦邦的外壳脱掉后,是柔软的内心,诃医生他更有人情味了——”
这样的变化,闼梭并未注意到,他深感惭愧,而此时他这个不了解同事的上司,竟然还在怀疑着对方。
他不知该作出怎样的表情,只能僵硬的笑笑,企图蒙混过关。
“因为您吧?大司法,这些改变都是因为您吧?”
“我——”闼梭怔愣着,不知所措着。
护士长挥手离开,这个女人的话让闼梭在原地沉思了许久。他是男人,并不擅长情感的捕捉,而护士长似乎填补了他这样的空白,从另一个角度给了他一些补充。他了解的诃奈期,温暖彬彬有礼,总有种可以令人脱离眼前苦难的甘甜力量,可以说,诃奈期是他的避风港。
可是他从未想过,自己又是对方的什么呢?
他在走廊里,绕过单人病房,不知不觉走到了八人病房,然后在自己曾经住过的那个病房前停住,门开了一道缝,医院的病房夜里是会上锁的,因为小偷太多,不过像这种重症病房,却很少上锁,因为怕病人有突发情况,来不及叫医生。
鬼使神差的拉开门,玉芝奶奶的家人们已经把她的东西都收拾走了。他也不清楚自己想做要什么,像个贼一样,走廊的灯光也跟着进入里面,他猛地看见在小女孩素的床头,赫然站着一个男子,男子裤子+脱+了一半,正要对素去做不轨之事。小女孩的母亲早已经在旁边的床上睡下了,而熟睡的小女孩还浑然未觉。
闼梭气得头脑爆炸,上前,一把抓过男子的领子,上去就是一拳,直直打在男子的脸上,那人被这一击重拳打翻在地,闼梭接着走廊的灯光,看清了这个畜+生的脸,正是之前在他隔壁的那个中年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