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都很熟,应该可以吧。”零和大卫栖北都不在,他们出了外勤,现在让他们回来肯定都不赶趟了,只有自己硬+顶了,他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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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事司法行业这么多年,闼梭从没有一次站在控诉官的席位上,唇枪舌战的现场会让他有些窒息,而咄咄逼人从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你好像一只小鹿啊——”过来凑热闹的闻西行看见坐在控诉席上的闼梭,也是倍感意外,他俩是司法院校的同学,闼梭从没站在控诉席上的习性,第一次打破了。被他这么一说,诃奈期也再次对闼梭投入注意力,发现忐忑中的闼梭的确像一只迷失在森林中的鹿,哪怕他是一只长满利角的雄鹿,却因为食草动物的温和属性,而少了那么一些攻击性,没有攻击性的控诉官在法庭上就如同一只待宰羔羊。
当廉安被押解着,路过闼梭的时候,甩下了一句话:“大司法,您是会坚持自己,还是向现实低头呢?”说完,微微一笑,带有一丝挑衅气焰。
万幸的是,廉安没有请辩护律师。
开始一切都很顺利,闼梭把证人一一请到法庭上,证物也都摆在了法官面前,人证物证都在,这是不容狡辩的。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闼梭再现了每一个案发现场发生的事情,这一次,廉安的死刑是逃不掉了——
庭审过半,他看了一眼老法官,对方面色凝重,明显是忧心忡忡的样子,他知道对方在为什么而惶恐着。
做最后结案陈词的时候,闼梭拿着被害人的照片,张贴在墙面上,说道:“他们每一个生命,都是鲜活的,他们有自己的家庭,有爱他们的人,也有他们爱着的人,最小的年龄才九岁,他们没有一个是愿意死掉的,但是他们却被嫌疑人剥夺了生命。这个世界,没有一样东西可以凌驾于生命之上,凶手不能,法律不能,王权更是不可以!建议死刑!”
观众席上的人开始鼓掌,甚至流宴黎也起立带头拍起了手,唯独诃奈期坐在位置上,神色木讷的,不知在想着什么。闼梭走过廉安身边的时候,听到对方轻轻的一句:“谢谢,如果不是大司法,我还死不了呢——”全然解脱的口吻。
“不错,比想象中的好——”闻西行歪头对闼梭说道,然后又坏心眼的补了一句:“可能是因为对方没请律师的缘故——”
懒得搭理这家伙的冷嘲热讽,闼梭站回原位,等着法官一会的宣判,突然眼前一黑——
整个法庭的灯灭了——
虽然现在是早上,但是正昆法庭上并没有窗户,光亮全靠灯,灯这么一灭,马上就漆黑一片,人们开始骚+动,闼梭瞳孔急速的颤动着,身体痉挛一样的抽搐着,他用颤声问道:“我又瞎了吗?”
浑身是血的小八站在他的面前,向他无望的伸出了手,他明知道这是幻觉,只是在极度恐惧下的产物,可他依旧也伸出了手,试图去抓住。
接着,真就有一只柔软温暖的手握住了闼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