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究还是无言以对——
一个人坐在椅子里,很久,久到没注意到信五什么时候离开的,他想起了在闼梭家时,做的那段梦,梦里,他说了些什么啊。竟像一个完完整整的杀人犯!
难道当年,不是闼梭要杀自己,而是自己要杀了他吗?
头靠在冰冷墙面上,合上眼,脑海中突然涌出一个自己手持针剂在给一个少年注射的情景,他猛地睁开眼,闼梭正站在他面前,弯着腰,盯着自己的脸,温柔说道:“睡——着了?”
这个男人这么好看,又坚毅又薄脆的精致,他不禁伸出手,想要触碰,指尖刚落在闼梭的鼻尖又缩了回来,立即惊醒的坐直了身体:“打个盹。”
闼梭柔声说道“你昨晚——一直陪着我,都没——睡好,回去——睡一觉吧——”
原本清透的嗓音,现在已经沙哑,听在耳朵里有了钝感,诃奈期心疼闼梭,摇摇头:“你不走,我走了,要是你晕倒了,谁来管你?”
“我没事的——”闼梭笑了。
这个笑很珍贵,仿佛初春的雨滴小心翼翼落在嫩叶上的轻柔,他很想合起掌心把它藏起来,也跟着语气放缓:“我再待一会——”
看了看表,闼梭直起身子:“好吧,等审讯结束,我们一起走。”他转身走向审讯室,诃奈期看着那个薄削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心里慢慢生出一股别样的情感。
是内疚?
如果当年的真相让闼梭知道,他不知道他俩彼此最后会怎样——
他怕那样的结局。
闼梭刚走,便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祖父!”听到祖父的声音,他不自觉的并拢双腿,规矩坐好,本能反应一样的。
“我听说琳伽被抓了,她的家族可是我明年竞选的最有力支持者,你在司法监,要使使力,保她一下,这样她整个家族都会感激我们的——”祖父说道,诃奈期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一开始自己加入司法监,祖父会力排众议支持自己。
“知道了——”疲惫的挂掉电话,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去保一个连环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