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浑身赤裸端坐在药浴中,只余了结实的肩膀袒露在外面,深黑色的药汁如墨一般遮掩了下头的场景,一如昨夜岳岚瑜洗浴时的画面。
岳岚瑜立即羞的涨红了脸,“我只是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魏展宸嗤笑一声,神色阴晦,“夫人如今见我当真是个病秧子,恐怕心里正难受吧。”
他清隽的面容上带着嘲弄,眼眸里的阴晦冰冷叫人望了便忍不住发颤。
岳岚瑜眼睫微抖,那神色好似只要自己说是,他便要立即吃了自己般。
“我,我的确难受。”岳岚瑜眼睫微抖,轻声开口。
清亮柔和的声音中带着丝淡淡的怯意,魏展宸闻言苍白的脸上眼眸微怔,嘴角扯上了丝嘲弄的笑意。
岳岚瑜轻叹了一声,杏眼微垂,“但并非是因为自己所嫁的男人是个身有疾病的。”
岳岚瑜还记得当年祖母未过世时,经常提起与自己指腹为婚的魏展宸。
他十七便参军打仗,也曾纵马驰骋疆场,是京中女人家景慕的少年郎。
只是后来魏国公过世监察司无主,魏国公生前又指明要他回来,魏展宸这才不得不卸下铠甲入京,自此做了那人人避之不及的监察司掌司。
监察司与前朝的锦衣卫相似,私下得罪的人太多,自然也会遭人记恨报复。
魏展宸若仍在军中做他的少将军,哪里会受这些苦痛。
她虽仍对魏展宸有些怯意,但心中却坚信魏展宸绝非旁人所说那般当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阎罗。
“我难受的是,你如今这样的年岁便要遭受疾病折磨。”
岳岚瑜贝齿轻启嗓音清亮,语气带着苏州独有的软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