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飞鱼台的山匪,是官恨商恨民不恨的存在,多年来并不曾有他们与平民为难的传闻。

“哥哥和侄儿为何会被掳去,你们确定么?若真,这种事事情我们该当去报官。” 孟稻儿隐隐猜到,也许,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报官有用么?!”丰婉仙说完,泪水又滴滴答答落下来。

一时,三个女人相顾无言。

帘州城的人都知道,出入飞鱼台只能通过南洛江,仗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优越地势,官府根本无法撼动飞鱼台的山匪,更遑论上山救人。

别说官爷管不了飞鱼台,只怕皇帝来了也无计可施,那被革了职的知州就是个倒霉蛋,有苦难言。

飞鱼台距帘州城十几里,位于月儿河灌入南洛江的地方,两面临水,崖高近百丈;背靠噩梦谷,谷中常年积云飞雾,深不知几何。

南洛江横贯宴国东西,是举国货运大动脉,木材和铁器东输、粮茶与瓷器及丝绸等西运,南洛江从来都是不二之选。

山匪稳坐飞鱼台,对过往的商贾、甚至官船都收取高额的过路费,不给便或打或抢,官商都只恨不得炸平飞鱼台,拿下那帮无法无天的匪徒,绞他们个碎尸万段……

“这天底下,若姑娘救不了,怕就没人救得了他们了。”丰婉仙又说。

孟稻儿听出她话中有话,才想要问,她母亲便给她递来一张已打开过的请帖。

山匪请她端午节到飞鱼台喝茶。

盯上自己的那个狠人果然行动了么?!孟稻儿低着头,怔了好半天,如今已是五月初二,时间可谓迫在眉睫。

从请帖上抬起头,她见母亲和嫂嫂正满眼期待地看着自己。

“娘你们——”孟稻儿见她们那求你去罢的模样,心一下子凉透底,“让我一个大姑娘去飞鱼台,声誉暂且不论,能不能救出哥哥和柚柚还是两说!”

“姑娘,飞鱼台的人前脚刚把你哥哥和柚柚掳走,后脚就将请帖送了过来,不言而喻,你去了,他父子俩自然有救的——”丰婉仙咬了咬嘴唇,“我愿扮做姑娘的侍女同去。”她虽然恨极了孟秧儿,对自己的骨肉却又心疼又焦急。

一旁的孟夫人不语,脸上的忧愁变得越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