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回忍不住笑出声,原来是为这事情闹别扭呢!
孟稻儿见说中了,心里可复杂,一来她一直以为范默江不过是随口说一说,毕竟他和祝知州黏在一起在先,且还没分别,下一次的见面已约定,可见二人多么要好;二来她才不会拉别的帘州姑娘来跳坑,哪个姑娘不希望被人珍惜?她岂能睁着眼睛害毁人家姑娘一生!不能,必须是不能的。
这事,此前不论范默江提几次、说几回,她都只当他是没话找话说,因为,只要三个人一同出去,但凡祝鹤回同自己多说了几句话,他就会有情绪,就像现在这般,不高兴地看向别的地方。
别看他的外表粗犷又狂野,相处下来,孟稻儿才发现,他内心却仿佛一个别扭的、爱吃醋的小男孩……
“原来是为了此事,”祝鹤回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孟稻儿的思绪,“这不难,下次范兄来喝我们的喜酒,我保准为你介绍一个帘州姑娘!”
“哼!”范默江冷哼,眼睛依旧侧望着他身旁头顶上的树枝,“你来帘州才多久?这都还没成亲,竟学会了弟妹那对着月亮说空话这一招!简直不是一家——”
孟稻儿料不到范默江为此事气恼到这份上,又被他说了几句,脸面更挂不住,早已变成了熟虾色,“这事怨不得范将军恼我!原是我不对,将说过的话忘了,此前我确是答应过的,竟是大意了。”这时候,她不得不掩盖自己明明就是故意忘记。
祝鹤回对范默江的小孩子脾气没辙,便住了口,只听他二人说。
“亡羊补牢犹未晚,”听到孟稻儿开口,他才收回视线,充满期待地看着她说,“反正,下个月我还要来喝你们的喜酒,弟妹可别再忘了,我知道你们准备婚礼事情多,然而我也不是很挑剔的人,你只要给我介绍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就行!”
“我——”孟稻儿很想拒绝他,但前面答应了那么多次,如今才来拒绝不免显得奇怪,便只能拖延战术用到底,“范将军,我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范默江气呼呼的,“一定要做到!”
“范兄,大家都在等着我们呢。”祝鹤回见孟稻儿被他逼得抬不起头,再催了他一次,同时伸手推着他朝等着他们的人群走去。
孟稻儿呆呆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送别的话已来不及说。
跟上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正想着,忽见祝鹤回转身,那目光好像在说,等我回来。
看着他同范默江又牵扯在一起,她的心情变得更复杂了。
明明她也不想在意,可昨夜在江畔发生的事,令她的情绪一直起伏,加上方才听闻他们两人的私约,同时范默江一边还不依不饶地要她给他介绍帘州姑娘,她越来越不懂,这两个人到底要怎么样呢?难道说范将军是为了方便常常到帘州城找祝大人才要找帘州妻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