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俩僵持了许久,最终还是孟稻儿先开了口:“哥哥要恼妹妹到何时呢?”
自从她与祝知州的婚事确定下来,孟秧儿已有半个多月不曾与她说话。
若是往常,这种事情孟稻儿也不会理会,兄妹俩平时见面的机会本来就不多,且孟秧儿过的向来是有钱不挨家、在家不离床的日子,他二人十天半月说不上一句话再寻常不过。
只是这一次不一样,两个人有了芥蒂与隔阂。
孟稻儿明白,兄长是对一切都不在乎的类型,也许包括他自己的人生,可是,他对自己,向来都是疼爱的。
“我何时恼你?”太阳刺得孟秧儿睁不开眼睛,他低下头,昨夜在外面浪荡一夜,并不曾玩得痛快,清晨回家之后鬼使神差地到了妹妹的院子,却又不令人通传,只木然地坐在院子里。
“若哥哥不恼,为何总不理妹妹?”
“自从你也上了一趟飞鱼台,”孟秧儿拍了拍他身旁的木凳,“确切说,应该是自从你认识了祝知州以后,你整个人都变了。”
孟稻儿在哥哥的右边坐下来,两个人隔着五六尺的距离,他们身后的紫色的牵牛花星星点点地开着。
太阳又升高了一些,明亮的晨光洒满大半个院子,草木、楼台以及假山的投影斑斑驳驳。
“我不能变么?”
“还记得五月时,你在前院说过的话么?”
孟稻儿当然记得,她仰起头,看向渐渐发蓝的天空,回道:“我确实变了,也是该做些改变的时候了。那时候我说没想过要嫁祝大人是因为不了解他——”
“难不成妹妹如今就了解他?”孟秧儿一脸不以为然,“祝知州就像那个小子一样,让人看不透!”
他与鹤哥哥一样么?孟稻儿愣了下,她从不曾觉得他们让她看不透。
“哥,”她举起手中的团扇遮在额前,“妹妹只要明确他愿意娶我、而我也愿意嫁给他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