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不过是忽想起太多事情,头有些沉重。”

“啊?”孟稻儿听出他的言下之意,没再追问。“那你要单独同祝叔叔说话么?”

祝鹤回摇摇头,“走,回去。”他的手伸向孟稻儿。

“嗯。”她将手交给他,整颗心觉得很温暖。

离开前,祝鹤回转回过身,朝他父亲的墓碑又看了看,最终牵着孟稻儿向小道走去。

“等一等,”祝鹤回忽停下脚步,“孟伯伯!”

孟稻儿抬头,看到他正看向她父亲的墓碑。

祝鹤回松开她的手,径自走了过去。孟稻儿从恍然中回过神,也跟了过去。

除了安葬她父亲的时候来过这儿,这是她隔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到父亲的墓前,每年的清明节,她都是在家中祭奠父亲。

孟家的十几座坟墓,都已经祭扫过。

“我哥他们,前天来过。”孟稻儿那天回过娘家。

祝鹤回没接话,默然地在孟稻儿父亲的墓前躬身三拜,又祭上一辈清酒。

趁祝鹤回祭拜的空档,孟稻儿在附近的草地里摘了一把白色的野花。

“小孟的画,是孟伯伯教的。”他侧首,看向转身回来的孟稻儿道。

“嗯,我父亲喜欢画画,也喜欢花草。”孟稻儿将花放在她父亲的墓碑前,然后行了跪拜礼。

亲人离去的时间太久,他们的悲伤已经完全被思念取而代之。

下山路上,祝鹤回的神情比上山时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