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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溪音知道韦伯斯特一直在观看这场审判。

她也得知他一直以来都有一个疯狂的计划。大概是出自于理想主义的完美追求,他以为自己是在做一件对世界有益的好事,但是却忘了在这个过程中,永远会出现不可控因素。

人是世界上最不可控的因素。

说来也是讽刺,或许韦伯斯特才是最后一个得知奎克罪行的人。他自以为驯化出一个杰出的人选,可是这个被他赋予艰巨使命的人,竟然因为这种压力而选择去对一个个未成年下手,企图释放自己的压力。

奎克同他以往的那些疯狂的伦教教徒并没有什么两样,甚至更加丧心病狂。

简溪音重新走上那座高塔,这是世界上最宏伟壮观、最高的塔。

韦伯斯特曾经带她过来看过。

他说,当发生不愉快的事,一定要上来看看,当你发现下面的那些人、甚至高楼,在这个高度下都会变得微不足道,那人的烦恼也会变得微不足道。

韦伯斯特果然在最上面,上面的风凛冽地要割伤人的脸,他就像一根竹竿直直地屹立在最尖的那个顶角处。

韦伯斯特看上去并不悲伤,似乎并不为自己的计划失败而感到负面的那些情绪。

他转过头去看简溪音,笑了一下。

“这回是真的输给你了!”

简溪音这才注意到韦伯斯特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两鬓斑白,他确实年纪大了,为了一个执念,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最后竟然就这么以失败告终,还是他曾经的学生让他失败的,不管怎样,多少都会心力交瘁。

“别对我露出同情的眼光,我不需要。”

简溪音望着韦伯斯特的脑袋,满脸都是黑人问号。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同情你了?”她现在就想赶紧把人抓回去,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