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渐起,窗外的微光都要暗下去了。
教室的角落里,两个人彼此静默,谁都没再说话。
沈屿抵在墙上的那只手,拳起又松开,最后又拳起。
他知道,此时此刻,他离开,才是最男人的做法,可是,他舍不得,也做不到。
他怕,他只要一起身,他的深深就消失了。
从他的眼前,从他的世界,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
沈屿再次闭了闭眼,心一横,直接俯身将紧贴着墙的深深抱在怀里。
温软的身子将他空荡荡的心填满了,深深身上特有的清淡的香气将他环绕,沈屿不自觉地收紧了双臂,想让女孩嵌在他怀里。
沈屿将下巴抵在深深的肩上,在距离她耳朵近在咫尺的地方,沉沉发音:“深深,我尊重你,我一直都很尊重你。求求你,不要离开,至少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带着卑微的祈求。
抱着深深的沈屿,像走在悬崖边上的人,不知何时,一脚踏空,就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松手。
“我要去米国,我有我的梦想和追求,你要尊重我吗?”林深深像是丝毫感受不到沈屿的卑微与难过、期待与痛苦。
她的声音很冷静,冷静到像是一盆凉水,兜头朝沈屿泼下来。
不尊重她,她会走。
尊重她,就要放她走。
这场景,好像林深深冷血无情的判官,追着犯人沈屿问:“是万箭穿心,还是慢性毒药,你想怎么死,你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