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静静地倚在窗边的落地书架旁,正微微抬头朝她这个方向望着。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他站在这里在看什么,只是一室的灯影流泻下来落在他的肩头,碎光璀璨,反而显得那道修长的人影如霜般清冷。
身后突然有人靠近,从手肘处斜刺出一只手来,朝她手里塞了一只盛了点红酒的酒杯。孟轲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回过头去,差点撞上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后者大概也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哎呀”了一声连忙嫌弃似的朝后退了一步——
是孟芷意。
“怎么,牛郎织女在这儿隔着银河秘密幽会呢?”孟芷意靠着飘窗坐了下来,抬手朝窗外遥遥示意了一下,抿了口红酒。
孟轲这才惊醒一般,又回过头去朝叶家的那扇窗子看去。
灯光依旧柔和,如水般流泻下来,只是窗前空空如也,好像从来就没有什么人在那里站过,只一阵穿堂风吹拂而过,半拉的轻纱随风微微摆荡。
孟轲甚至觉得自己刚刚可能是出了幻觉。
“咦,怎么我一过来就走了?你们刚刚不是眉来眼去得挺欢快吗?”孟芷意撇了撇嘴,看了傻傻地捏着酒杯的孟轲一眼,恨恨地说道:“这个混账,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肯给我啊!”
孟轲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怎么跑到我这儿来了?”
“既然你在家,当然是当面问问你使了什么法术把叶景眠迷得神魂颠倒咯。”孟芷意皱了皱鼻子,语气有点嫌恶,“叶景眠个性实在太难琢磨了,谈起生意来手腕强硬得很,真是一点都不肯让步,我还从来没碰见这么难搞的人。”
孟轲想起之前邱予菲为了给自己强行挽尊的时候说他“一向视美人如枯骨,取向可能是男”的话,又想起他对邱予菲的态度,认同地点了点头。是了,既然他现在在生意场上是这种人设,那向来恃靓行凶的孟芷意肯定感觉像踢了一块铁板,要说没有挫败感是不太可能的。
不过……
“我可没有叫他神魂颠倒的本事。”
恰恰相反,当初她可是被他骗得彻彻底底、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