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在胸口的气这才舒下去,唐映枫困倦至极,眼皮不停地打着架:“父、父亲那边……”
赵云怜亲了亲她的耳朵:“我早已派人先行赶往两阳,枫儿先睡吧,没事的。”
唐映枫婴宁着答应,昏沉的头脑却早已失去所有思考的能力,靠在赵云怜身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许多事情, 上一世的这一世的, 相似的迥异的失去交织在一起, 光怪陆离地在脑海中闪过。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 一声又一声:“枫儿……”
“枫儿?”
“枫儿……”
唐映枫皱着眉,极其困难地睁开眼睛。
赵云怜眉宇之中都落上了青灰, 眼球泛着红,神情却是温柔的。
“七哥哥。”
赵云怜轻声道:“我的人送了两匹马过来, 我不放心卫国公, 打算亲自过去一趟, 枫儿你要同我一道去吗?”
唐映枫清醒了几分,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赵云怜拿过带好的干粮和水,递到唐映枫手中,又扔给白十九和白十八一些。
父亲在军营中, 必然不会行刺杀之事,汪焕此次也留在父亲身边,赵怀亦他们如果想动手, 必然是用亲近之人。
七哥哥和她的人昨日已经抵达军营,将她的信递到了父亲手中。只要父亲提高了警惕,以父亲的谨慎,汪焕得逞的几率便很小。
可唐映枫还是有些不放心。
她几大口咬着硬邦邦的馕,又灌了几口水下去,赶紧随赵云怜为往两阳赶。
战火刚歇,两阳可谓是一片废墟,唐半山写了第三封信送往京城,告知陛下,希望能从云鹿州和通州调些木材、粮食过来。
帐帘子拉开,汪焕提着酒走进来:“快些休息吧将军,这战事停了您还这么累。”
唐半山垂眸将手中的信折起来封装好,递到素平手中:“送出去,再把其他几个副将都叫进来。”
汪焕将酒放到桌上,看了眼素平的方向,问:“叫他们进来干吗?”
唐半山爽朗笑道:“这场仗打了几年,好不容易胜了,都是你们这些人的功劳,这几日一直忙着边防老百姓的事儿,今个儿好不容易闲下来,可不得好好犒劳一下你们?”
汪焕指尖摩挲着酒坛粗糙的外壳:“可我这酒只够咱俩喝。”
唐半山好酒,但不嗜酒,而且只好好酒,一般的酒根本入不了他的口。
前几日端过来的酒,唐半山闻闻味儿便没喝,今天这酒是他花了好大功夫搞过来的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