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金邦的话一出,两个手下立刻拿起短刀,按住林桢的手掌,往下砍去。
“慢着”,林南霜放下茶杯,终于起身,走到了林桢面前。
原本议论纷纷看热闹的众人皆安静了下来,目光在林南霜和林桢之间打转,好奇这对父女之间的瓜葛。
林桢见林南霜走近,面如死灰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二丫,二丫救我……”
林南霜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最后一次了”。
说罢便从手上取下一个镯子放到了桌上,看着金邦道,“他下次再欠了赌债,直接剁了他的手”,说完带着初露飞荷,直接离开了。
金邦原想说只收现银,看清那镯子的成色后,便把话咽了下去,林桢只欠了五十两银子,但那镯子至少值一百多两。
金邦见林南霜已经离去,扬了扬下巴,示意手下松开林桢,手里摩挲着那镯子,“林秀才,你还真是养了个好闺女,出手如此阔绰,这镯子可是价值不菲”。
林桢这会儿已经缓过来了,捂着断指的右手,心中对林南霜没半分感谢,反倒有些恼恨,既然林南霜愿意替他还债,何不早点拿出来,他也不用受这断指之痛了。
但这会儿听见金邦说林南霜出手阔绰,林桢又有些得意,挺了挺腰杆,道,“那是,二丫她是伺候京城来的贵人,若日后能跟着贵人回京,我们林家就要发达了”。
京城来的贵人,金邦琢磨了一番,最近从京城来云河县的贵人,可不是只有那一位吗?
金邦看了眼林南霜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形容狼狈的林桢,心中有了打算。
林南霜从饭馆出来后,没有心情再在城中闲逛,便命车夫直接回齐宅。
马车上,初露看着林南霜,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怀薇你别动气了,那毕竟是你父亲,帮了这次,他下次也不敢再去赌了”。
林南霜不置可否,她知道初露的态度便是大多数人的态度,无论林桢多么无耻不堪,那毕竟也是她爹,孝道压在头上,她若不出手相救便太冷血了。
这时,一直没出声的飞荷说话了,“是父亲又如何?有些人根本不配做父亲”。
林南霜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飞荷,飞荷从刚开始来伺候她起,话就不多,对人对事的态度都是事不关己,绝不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