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夫人被陈夫人骂了一通, 清醒了不少, 立刻变了脸色,笑着将林南霜拉到跟前,“二姐,青晚生得可真标致,和你年轻时一模一样”。
接下来, 二人再未说起之前吵架的事, 只拉着林南霜一道说了说言州的事。
潘夫人回到客房后,林南霜见屋子里只剩下她和陈夫人, 便开门见山道:“母亲, 我方才在后面不小心听到了你和姨母的谈话,她可是想向你借银子?”
陈夫人忧愁地按了按眉心,“借银子?从她出嫁后, 找我借过多少回银子了, 哪回是还了的”。
“上回若不是看妹夫刚去世,她一人实在艰难, 我是不会给她那四百两的,谁知道那么快她又花完了”。
在大周朝,一户普通人家一年下来也花不了二十两银子,潘夫人即便要养两个孩子和婆婆,四百两也绝对足够花上好几年。
陈夫人叹气, “从前,我总想着是手足姐妹,能帮就帮了,可有道是斗米恩,升米仇,我总这么接济她也不是办法,妹夫留下了好几间铺子,你姨母但凡肯多花点心思在那铺子上,也不至于要来找我讨钱”。
“晚晚,你莫担心,我会去同你姨母说清楚的”。
林南霜微微蹙眉,本想再问陈夫人父亲的事,但见陈夫人身心俱疲,便不再追问。
“晚晚,你姨母难得来京城一趟,刚才还同我说想去音沉寺,替你表弟表妹求平安符,我明日要宴客,你陪她去一趟”。
林南霜应声答应,第二日便陪着潘夫人一道出城了。
一路上,潘夫人都在打量林南霜身上的首饰,不时问她玉钗手镯是花多少银子买的。
林南霜只能尴尬一笑,道是陈夫人买的,她并不清楚价格。
待到了音沉寺,潘夫人进佛堂了,林南霜不愿再同她一起,便领着翠竹在寺庙后头的林子里逛了逛。
寺庙后头种了一大片松树,十分巍峨,这会儿已是深秋,松树却依然屹立挺拔,青葱苍翠。
这时,忽然一个粉色的身影闪过,朝林子西侧丢了一块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