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人应势倒下,宁姣获得了短暂的喘息时间。她往阮软那边跑了几步,短暂停了下,说道:“他们已经被傀儡人包围了,就在城西那边,你快去救他们。”
“什么?!”阮软大惊失色,脸一下子就白了。望着将前路堵得密不透风的人墙,她深吸口气握紧了手中的剑,脑袋被风一吹竟然异常地清醒。
“如果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会站在这儿跟我说这话?”阮软剑尖直指宁姣的咽喉,眼神难得有了几丝犀利,冷着脸的模样倒是与沈殷如出一辙:“宁仙子一个金丹期的修士却叫我一个还未筑基的前往救人,这无疑是让我去送死吧?”
“可别说你从城西杀出了一条血路,为的就是回客栈寻我做救兵?”她虽然怕死又怕疼,可若与沈殷的性命攸关,前方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得跳。既是任务,也是同门的情义。
然而宁姣与她说的这番话太可疑了。沈殷与孟寂那边的情况若真如此危急,宁姣怎么还能完好地全身而退?
要么她说的是真话,沈殷他们那边确实危急,而她抛下了他们两人独自跑了;要么沈殷那边根本没事,她只是想骗自己去送死。
不管是哪种可能,都让阮软对宁姣纯洁无暇的高岭之花这个印象打了个折扣。
“脑子转得还挺快。既如此,我便送你一程!”伎俩被识破了的宁姣脸上爬了点点怒意。
见被符纸击退的傀儡人又逐渐围了上来,她暗忖来得正好。想故技重施,将阮软推出去抵挡一阵。不过汇集灵力的手刚举起来,一道强劲的掌风正中她的心口,将她掀翻了出去。
正处于高度戒备状态的阮软就见宁姣的身子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出去几米远,重重摔在墙上,将墙面砸了个大坑。而后滚落于地,哇的呕出了一大口血。
对着这画面怔愣间,腰身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揽了过去。阮软侧过头,看到沈殷冷峻的侧脸,下颚线绷得紧紧的,揽着她飞身到了屋檐上。
“大师兄,你没事呀?”阮软是打从心里高兴的,心头压着的大石头在见到沈殷那一刻彻底落地。疑惑地往周遭看了看,问道:“孟寂呢?”
男人像夜空一样深邃的双眼望过来,声音冷得如寒潭里的水:“就这么牵挂他?”
“……”直觉沈殷的语气很不好,阮软斟酌了下话语:“毕竟是一路同行的人,比不得大师兄重要,总还是念着的。”
沈殷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手指轻抚,将少女被风吹乱的发丝拢在了耳后,不甚在意回了句:“死不了。”
顶多没了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