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杯后,沈殷端着小酒杯抿了一口。这还是他第一次沾酒,辣辣的,口感并不是很好。润到喉咙里,连胃都感觉烧起来了一般。
他坐在一边安静地听着阮妈讲起少女小时候的事情,爬树摘果子、下河摸鱼,还在泥塘里抠小龙虾,活脱脱一只调皮的泥猴子。就是长大了稍微收敛了一些,有了点女孩子的样子。
阮妈讲完了,隐约有了醉意的阮爸开了嗓。他不讲自己的女儿,反而喜滋滋地说起了与老婆年轻时相识相知,再到步入婚姻殿堂的事。尤其讲到把人追到手后,眉飞色舞的,看得出来是真高兴。
再看少女,手肘撑在桌面托着腮,兴意盎然倾听着父母的爱情故事。眼睛里像是有星星坠落,亮晶晶的,盛满了对美好的向往。
这样真好,沈殷扬着唇想到。从未感受过家庭的温暖,但他并不排斥这种陌生的感觉。好似荆棘满地的荒原,忽然开出了一朵娇艳的玫瑰。生机勃勃,令人心生欢喜。
家长里短的一顿晚饭吃了一个多小时,碗筷是阮妈收拾的。阮软本来想帮忙,却被赶到了客厅,让她陪着沈殷好好聊一聊。说他头一次到融城,人生地不熟的,也没个认识的人说话。
一起待了这么长时间,聊的内容杂七杂八还挺多。阮软是个善于聊天的,也没觉得厌倦或者找不到话题。可这次被阮妈胡乱搞一通,她坐在客厅干瞪着眼,突然就词穷了。
“那个,你觉得这里怎么样?还习惯吗?”抠了抠指甲,阮软干巴巴地问了一句这个。
“挺好的。有你在,我很习惯。”沈殷眼里泛着笑意,眉眼柔和地看着她。
“哦。”白玉色的耳垂染了点淡粉,阮软矫情地对了对手指,一时无话。
家里是三室一厅,刚好多了间卧室可以让沈殷住下。吃过饭,阮妈就把房间收拾了出来,铺上了干净的床单与被套。晚上不到十点,她就跟阮爸进屋睡了,留下阮软跟沈殷两人在客厅傻坐着。
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儿月亮,阮软掩饰性地咳嗽了声,推着沈殷进了卧房。男人换下了笔挺的休闲装,洗澡后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的睡袍,露出精致性感的锁骨,无端看得人面红耳赤。
“咳咳,要不今儿你自己上去?”阮软眼神飘忽,有点无从下手。挨得近了,鼻间都充盈着男人身上沐浴露的淡淡香气,薄荷味的,清爽宜人。
美色当前,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可是我上不去,感觉手上没力气。”沈殷偏了头,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了颤,两只手攥着床单,弱小拘谨的模样,让人看着心软。
幽幽叹了口气,阮软还是上前将他抱了起来,小心地放到床上。不过离开时被扯住了手腕,一头栽倒在他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