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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沈天师跟我说不要随便捡东西回家。但我这个人吧, 就是贪点小便宜, 前段日子路上瞧见一个荷包就控制不住捡回了家。打开一看有纹银三十两, 还有一叠银票。可把我给乐坏了。”

“你猜怎么着?当天晚上我家就闹鬼了。半夜老是听见女子啼哭的声音,我家的小儿子跟丢了魂儿似的,在床上直挺挺的, 怎么叫都叫不醒。后来请了沈天师过来一趟, 这才保住了一条命。原是那女鬼死了多年, 想找个人结阴亲。”

“沈天师是个好人啊,帮助我们这种穷人也就象征性地收点钱,从来不会漫天要价。”

“话说沈天师结亲没有?沈宅似乎还没有个女主人吧?”

“凡尘女子谁配得上沈天师啊?人家长得俊朗, 还有一身通神的本事,哪个姑娘能有这种福气?”

街边挎着篮子买菜的大婶们唧唧哇哇讲了大半天, 话语里的中心词只有一个:沈天师。

站在街边默不作声地听了会儿, 阮软摸着自己干瘪的肚子离开了人群之中。走到一边的拐角, 蹲下身捧着脸幽幽叹气。

她站在这儿已经好久了,周遭的景致没有发生任何变化。明明临睡前她还抱着沈殷的腰, 一睁眼已经不晓得自己身处何处了。

与沈殷重聚的第三个月, 他们去民政局领了证, 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婚礼。沈殷的事业越做越大, 用实力让先前嘲笑他倒插门的那些人闭了嘴。尽管他本人是一点不在意这个的,甚至还为能吃上软饭觉得自豪。

结婚一周年,他们去海岛度了假,还去看了世界上著名的花海。一周的假期充实美好,哪里想到回到家的第一天晚上, 一觉睡过去她就换了个地方。

不清楚自己是穿越了还是怎么的,身上的睡衣成了一件淡粉色的小裙衫,腰带还是翠绿色的,衬得她像个十六七岁的少女。

托腮蹲在路边处于呆滞状态,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伸到了阮软的跟前,清润含笑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蹲在这儿做什么,不回家么?”

抬眼望向声音的主人,阮软惊得蹭的就站起了身。而后一把抱住眼前身姿俊逸的男人,模样委屈巴巴的:“你怎么才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呢。”

被女孩儿猛地抱住的男人身子有一瞬的僵硬,眉眼登时柔和下来,将抽抽搭搭的姑娘从他身上扒拉下来,柔声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先随我回府吧。”

“哦。”阮软抹了抹眼泪,小步地跟在男人身后走着,小声嘟囔:“你怎么不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