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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歆就这样听着赵晏柔断断续续地讲述方濯和她的故事,不算轰轰烈烈,但她却听得流泪不止。

她听完了他们的一生,方濯的一生,赵晏柔的一生。

是的,赵晏柔的一生在方濯死的那一刻就划上了句号。

两天后,是方濯下葬的日子,他人生的终止符停留在了22岁。

他被葬在了鹿山公墓,一个青山绿水的地方。他的亲人和战友挤满了墓前。

赵晏柔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裴歆和赵弘谨站在她的两侧。

在墓前跪着一个小男孩和他的父母,小男孩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他的父母默默低着头。

男孩的父母本约了其他两家人一起来,但那两家人不愿意来,可他们不能不来。如果他们不来,那他们的孩子以后怎么做人,怎么能不让人戳脊梁骨。

赵晏柔的脸干瘪了下去,黑裙让她显得更瘦。她紧紧盯着那个孩子,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如果不是他们贪玩,那么方濯不会死。她恨那个孩子,恨意让她面目狰狞。

赵弘谨住这赵晏柔的小臂,很担忧,“二姐,你还好吗?”

“他还这么年轻,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会死呢?”赵晏柔喃喃地说。

裴歆看着墓地前方,方濯的父母哭得很伤心,那声音撕心裂肺,听得人人心都跟着疼。

“你要过去吗?”赵弘谨问。

赵晏柔摇头,默默流泪,她怎么敢过去,怎么敢看他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