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裴歆无奈,往卧室走去。她一想到以后会多一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冤家,就觉得前景堪忧。

裴歆不喜欢郑宜冬,而郑宜冬对裴歆那简直就是厌恶。

郑宜冬咬牙切齿地铺床,这间卧室的原主人并不爱干净,床下头还有吃剩的瓜子壳和零食包装袋,郑宜冬趴在地上用纸巾把它们包裹起来,扔进垃圾桶里。

这间房只有一张简单的折叠床,一只两扇门的木头柜子,一张木桌,十分简陋,郑宜冬看得火气大。

她爸妈总是拿裴歆和她比较。裴歆听话懂事长得好成绩好,大学学了生物专业,她妈就觉得裴歆已经成为了不起的科学家似的,天天在她面前酸裴歆。

郑宜冬是那种越比较越自卑,越会堕落的性格,所以她最后干脆辍学,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这么多年。

她今年已经要23岁了,也对自己的未来生出担忧,所以她妈要她跟着裴歆时她并没有反对。

铺好床后,郑宜冬一屁股坐床上,床霎时咯吱咯吱响,郑宜冬小声嘟哝:“这么响,晚上能睡着才怪。”

接下来的几天裴歆和郑宜冬谁都没有先开口跟对方说话,两人虽同住一个屋檐下,但碰面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一天,阮秘书趁午休的时间带着裴歆去了医院,路上裴歆递给阮秘书一篮子水果,“阮秘书,你看看带给赵董合适吗?”

藤编的篮子,里头摆着红红绿绿的水果,很是好看。阮秘书知道这是裴歆替他买来送给赵松年的,他面无表情地接过。

裴歆和阮秘书坐在后排,前面开车的是阮秘书的儿子阮孝霖。三个性格相似的人让车内的氛围沉闷得可怕。

阮秘书一路上都在想裴歆到底是不是看人下菜碟的人精。裴歆一开始来秘书部,他非常不满,因为裴歆能进秘书部明显是因为赵松年带有个人感情因素。

他虽不至于刁难裴歆,但总是会把她的错误放大,然后加以指责。秘书部被他骂哭,甚至骂到辞职的有许多,但裴歆从来都是背着手,不言不语地听他骂完人。

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个被老师错怪的好学生。其实,阮秘书认为裴歆能忍能吃苦,身上有一股与外表不服的坚韧不拔。

医院里,赵松年在读《艺术通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