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澜笑了笑,此人不是那等为官清廉,刚正不阿之人,屁股底下干净不了,皇上会不明白吗?其实皇上也是明白的,这可是个肥差。
不管是前朝的,还是本朝的巡盐御史,死于在位期间的官员不在少数,若没有这等好处,谁敢坐这个位子?谁又愿意白白送上自己的性命?
能与那些官员和盐商周旋已是不易,若再不懂得变通,那便是羊入虎口的命。
孔德政无言以对,都是在朝中摸爬打滚过的,巡盐御史这样的肥差,大把人眼红,但也的确是个堵上性命的差事。换做是他在其位,也不一定能做得比祝有良好。
良久,孔德政才道:“那皇上便只能舍弃祝有量了?若是将这个位子空出来,盯着它的派系可不会放过。届时再来个贪婪的,苦的也只是百姓。”
孔德政深深叹了口气,想保下祝有量,太难了。
杜尘澜有些沉默,他的心很小,在来的路上还在权衡利弊,打算坐山观虎斗。
当年之事未明,顾氏一族的性命压在他的肩上,他首先能想到的,便是如何在其中谋利,好削弱这几方的力量。
孔德政望着杜尘澜欲言又止,唇瓣蠕动了半晌,却没有再开口。
杜尘澜不是不知孔德政的意图,这么急匆匆地将他叫过来,必定是有所图的。
“您想保下祝有量?”杜尘澜开口打破了屋内的静谧,他看着愁眉不展的孔德政,心中有些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