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咱们就吃了这个亏,赔了那银子?这可是五万两,不是小数目。咱们府上如今的境况你不是不知,今年赚到的纯利都拿出去打点了,府上如今还是吃的老本。”
杜高鹤以为杜尘澜会有什么好主意,谁知竟然是想赔银子?
“一旦损失杜氏的家业,日后咱们杜氏恐难再起。这府城多少人都盯着杜氏,难保不会在难的时候来踩上一脚。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父亲姓杜,你也姓杜,撇不开关系。”
杜高鹤深深看了杜尘澜一眼,他知道杜尘澜对杜氏并无好感,但谁叫老三也姓杜呢?
相处这么长时日,他也看出来了。杜尘澜其实是个重孝道的,待老三很是尊敬。此事涉及到三房的利益,杜尘澜怎么也不能置身事外。
“您说的道理孙儿自是懂的,也从来不曾置身事外过。此事实在棘手,借银子的证据一应俱全,除非刘掌柜自己放弃,否则不出银子,便很难解决。”
杜高鹤沉着脸,瞥了一眼杜尘澜,接着便沉默了下来。
杜尘澜在心中思忖,这会儿已经到第二步计划了。就是不知杜海州能不能派上用场,若是能一箭双雕,那再好不过。
马车终于在满天飞雪中驶进了杜府,杜尘澜一下马车,便听杜高鹤朝着许管事吩咐道:“你去将三房的男丁都叫到鹤云居来,立刻!”
杜尘澜本是准备回自己的院子,一听这话,便知这是要开家族会了。
“澜哥儿,你与老夫来书房!”杜高鹤回头看了一眼杜尘澜,吩咐了一声,而后就着田管事打得伞走向鹤云居。
杜尘澜叹了口气,冰凉的雪花落在他的斗篷上,撒上了点点银光。他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花,不过这么一会儿,身上便落下了不少。
从车夫手中接过伞,杜尘澜也大步向着鹤云居走去。
外头冰天雪地,寒风刺骨,鹤云居书房里头却温暖如春。杜尘澜早早就脱了斗篷,站在了屋内一角。
他看着田管事往炭盆内又加了几块银霜炭,原本快要灭的炭火瞬间燃起了小火苗,为屋内平添了一股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