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帝执意要保他,那哀家也无话可说,今日之言,皇帝听过就算。只希望,皇帝日后莫要后悔。”查太后说到后悔之时,却是咬着后槽牙说的,可见是气狠了。
“母后,这些朝政,咱们还是莫要多说了,朕心中自有分寸,必不会叫母后担心的。”
皇上无视查太后生气的模样,将话题引到了楚王身上。
二人又闲聊了几句,因着刚才的争吵,气氛有些凝滞。又说了半刻钟,皇上便起身出了德懿宫。
咣啷一声,殿内传来重物掉落在绒毯上的沉闷声,不响,却让守在殿外的拂晓吃了一惊。
她连忙跑回了殿内,只见杨嬷嬷正从纱橱中走出来,而地上则倒着一只鎏金香炉。
香灰自香炉中倾泻而出,地上水红色的绒毯被香灰烫了个大疤瘌,看着就十分刺眼。
“拂晓,命人将这里收拾一番,换了这绒毯。”杨嬷嬷忙不迭地吩咐道。
“是!”拂晓偷偷看了一眼已经平复心情,斜靠在贵妃榻上的查太后。
殿内很快便收拾完毕,查太后挥退了拂晓等宫女,独留下了杨嬷嬷。
没了外人,查太后也不再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他皇帝倒是打了个还算盘,当年确实是哀家动的手,可他难道不知情吗?他的沉默,难道不是默许?今日倒来了个事不关己。哀家真是看错了,会咬人的狗不叫,当年就数他看着最老实,原来是个满腹算计的腌臜货色。”
查太后这些年与皇上总有意见分歧,再加上两人之间的相互猜忌,之前的母子温情荡然无存,如今只剩下了算计。
“娘娘,可是皇上不愿动手?”杨嬷嬷皱着眉头问道。
“哼!当哀家不知他打得什么主意呢!他不就是想留着杜尘澜,日后与哀家和蕴儿抗衡吗?若杜尘澜知晓,哀家在除去顾氏一事上,出了这么多的力,你说杜尘澜会不会恨哀家?哀家百般劝告,他都要留着杜尘澜,不就是打得这个主意?他不但要将杜尘澜留下,还要大力提拔杜尘澜,让杜尘澜能迅速成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