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刚才是她上楼地脚步声,那现在又是什么?
陈镜娇觉得毛骨悚然,一股冷感从每一寸肌肤连同汇聚到头皮,让她刚睡醒的朦胧感荡然无存,瞬间清醒。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鼻翼煽动,做了许些次深呼吸,她确信不是观澜或者帐房先生,观澜就在她侧屋睡着,帐房先生夜里从不起床,雷打不动。
究竟是谁?
谁会在深夜来茶肆二楼,目的又是什么?
陈镜娇只觉得无感被无限放大,屋内传来的窸窣声一清二楚,偶有纸张翻看造成的“哗啦”摩擦声。
纸张?她快速思考,乍想起来,文墨间放着她的手札笔记!写的满是茶品茶点的仔细做法,偶有朱笔注释做提点,全是她智慧的结晶!
陈镜娇反应过来,这人很有可能是来偷她手札笔记的!
陈镜娇心一沉,将纸灯内的火烛吹灭,瞬间陷入黑暗中。纸灯笼是勾在手柄上的,本意是方便更换,现下到成了她防身的武器。她将纸灯笼从手柄上拿下轻轻放在一旁,遂即将半米长的手柄背在身后,提着一口气猫着步子轻轻上楼。
不要命了,敢偷她的东西!
陈镜娇虽大体猜到,但还是忍不住心中忐忑害怕,握着手柄的手心沁满汗,她不得不双手握住防止木棍手柄下滑,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最大的力气就是揉面了,万一小偷是个强壮的盗贼,起争执中在掏出什么利器伤人,那真真是得不偿失。
她检查了一下几个雅间的后面都是锁好的,唯一开着的便是微掩的文墨间木窗,所以这小偷定是从木窗翻进去,也肯定会从这里出来,于是她握着木棍手柄安静的守在窗旁,静待里面的人自投罗网。
陈镜娇想了好几种结果,最差的不过就是东西被劫,但这里满载她对现代文明的记忆,意义远超过一般的手札。
她隐约听到翻书声消失,伴随的是悄声走到门口的脚步声,她紧握木棍,眼一眨不眨的偏过头盯着木窗,再木窗大开,里面的人攀出来的瞬间用尽二十多年的力气,从侧面一棍子舞了上去——
“咚!”
木棍碰撞身体,一声闷哼从耳侧传来,她松了半口气,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