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白芽尖如剑,外形润绿披毫,青翠鲜明,悬在清澈黄绿的茶汤中徐沉徐升。
“这种白茶娇贵的很,有本书曾经说,白茶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林崖之间,偶然生出,虽非人力所可致。有者不过四五家,生者不过一二株;所造止于二三胯而已。[1]芽英不多又尤难蒸焙,若是汤火一失则变常品。故所谓‘须制造精微,运度得宜,则表里昭彻如玉之在璞,无与伦也’。”
宋徽宗独爱白茶,还在《大观茶论·采择》中对采摘都做了严格的要求,撷茶以黎明,见日则止。用爪断芽,不以指揉,虑气汗熏渍,茶不鲜洁。故茶工多以新汲水自随,得芽则投诸水。
以前的陈镜娇觉得白茶娇贵,但仔细一想,好像所有的茶叶都很娇贵,每一芽叶都须得用心,每一环节若疏漏,或稍微有私心杂念,便功亏一篑。
不自觉地,她翘起了嘴角。
看来她是没办法真正的心无杂念,钻研茶道了,起码现在短时间内不行了,也不知道若是让她师父知道了,是不是又得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了。
“来尝尝。”
陈镜娇将茶碗端给面前的晁珩,看着他优雅的品茗。
天山白滋味鲜爽甘醇,水中香馥郁,瞥眼望去还可看到沉浮的嫩绿而又明亮的叶,这种不浓但鲜爽的茶,用来稍稍提神最好。
两人在楼上静静的喝茶,楼下复返的长金泽黑着脸急匆匆的回来,不看氛围并且不想看氛围的哗啦一下拉开木门。
“轻点拉,拉坏了我还得重新找人做呢。”陈镜娇心疼地望着自己精心挑选,木匠费心打造的木门。
“别喝茶了,刑部那边出事了。”长金泽觉得这事是越来越复杂了,“抓到的人一直坚称是他自己的问题,刑部发现供词有矛盾,再一逼问,你猜怎么?”
长金泽压根没给两人猜想怎么的机会,“呵!要咬舌自尽。”说罢还不忘嘲讽一句“我都要以为是死士了。”
晁珩脸一黑,“人呢。”
“还好刑部的人眼疾手快,看惯了这种场面,给他下巴卸下来了,但是刑部明面说是结案,实际上是不接这案子了,丢到大理寺了”长金泽说,“这次好了,案子直接到大理寺了,你也不用转八百个弯了。”
晁珩点头,跟陈镜娇说了几句后马上进入状态,急匆匆地带着长金泽回了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