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躺在这间曾经属于自己的房间,傅妈妈真的很细心,可能怕她认生,房间的布置跟她走之前很像,甚至还摆了不少她小时候用过的东西。
心里暖暖的,常青把自己往被子里埋了埋,鼻子酸酸的,她离开了这里八年,这八年里她无时无刻不想着回来,虽然只在这里住了四年,但这四年却让她把根深深地扎了下来。
门窗封闭的昏黄室内充斥着一股恶臭,常青缩在自己家里的沙发一角,眼睛不错珠地盯着地上那腐臭的来源。
灰色西装的男人俯爬在地上,身下渗出一大摊血迹,头顶上一道狰狞伤口翻卷着暴露在空气中,几只苍蝇围着血肉溃烂的伤口嗡嗡地飞。
这个男人是谁呢?常青觉得她应该是认识的,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会是谁呢?她心里犯嘀咕,却丝毫没留意到自己竟然一点都不害怕。
慢慢走下地,□□着脚踩进黏腻的鲜血里,鲜红的脚印踩在地上,她全然无觉,而是缓缓蹲下身,抓着男人的肩膀一使劲将人翻了过来。
入目竟然是一个睁着眼睛的虎背熊腰的男人,一脸横丝肉长得凶神恶煞,原本脑顶的伤疤没有了,常青只看到这人眉心有一个洞,还在涓涓地往出冒着鲜血,而这个人的右手上缺了一根手指,是被人生生切下去的,切口上还在往出渗血。
哦,是他啊,常青认得这人,这是母亲的情夫,杀了父亲的凶手。
常青开始低头对着尸体咯咯咯地笑,笑得毛骨悚然,而地上仰趟着的人忽然也开始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常青被惊的一个激灵从床上坐了起来,头上冷汗密布。她缓了两口气,用手掌使劲搓了搓脸,这梦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她知道趴着的那个是自己的父亲,而翻过来的却是杀害父亲的凶手,死状一如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那样,一枪爆头,死不瞑目。
看了看手机,已经中午了。倒时差让她整个人都有些浑浑噩噩的,下楼看了一圈,没有人,傅秋谷应该是上班去了。
“呦,青青醒了啊。”随着一声门响,走到二楼的常青回头看去,就见保姆孙阿姨正提着菜从外面回来。
“孙阿姨。”常青叫了一声,然后转身下楼帮着孙阿姨拿东西。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孙阿姨一边换鞋一边试图推开想上来帮忙的常青:“这一路累了吧,想吃什么就跟孙阿姨说,我买了好多菜呢。”她说着还炫耀般地抖了抖自己手里的袋子。
“就咱们俩,哪吃的了那么多。”常青笑着说。
“我也不知道你具体想吃什么,所以就把你爱吃的东西都买了一遍,想吃什么的就说,自己家,别拘束。”孙阿姨换好鞋,将那一大兜子肉菜提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