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跟傅秋谷都没吃过,看着灰不溜丢的莜面栲栳栳,尝试性地蘸了点用西红柿和羊肉做出的汤料塞进嘴里。
虽然说是粗粮,但莜面口感细腻,西红柿的微酸混合着羊肉的膻香,有一种北方特有的粗狂感。
甚至还有一种叫拿糕的东西,无可言说的一坨中间夹着土豆粒,需要筷子挖下来一块蘸着凉拌料吃,味道竟然也不错。
有蘸着吃,有拌着吃,有煮着吃也有炒着吃,能做菜,能做汤,还能当主食,虽然都是以莜面为主,却口味丰富,花样繁多,一点也不显单调。
虽然提前告知这东西不爱消化,但常青还是吃多了,继续前行的路上,她一边打嗝一边拿消食片当糖豆吃。
“我开始……嗝……喜欢这地方了。”常青说。
傅秋谷忍俊不禁地看她,然后默不作声地从她手里抠下一粒消食片塞进自己嘴里嚼着。
虽然地处河北境内,但去往张北的一路上已经能窥见一丝草原的风景。
“其实太仆寺旗跟草原天路不在一条线上,但距离野狐岭能稍微近一些,所以也在我们得绕一下路。”乌吉木开着车,连导航都不用看地往前开:“我们走张家口东线由桦皮岭进,从野狐岭出,走锡张高速,那边沿途有贡宝拉格苏木,还有皇家御马场……”乌吉木说到这些的时候朗朗上口,熟稔的很。
常青跟傅秋谷对视一眼,都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乌吉木的家乡其实是呼和浩特,那里是内蒙古的省会,离这里开车就得五六个小时,况且是这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她一个天南海北跑但就是不怎么回老家的人怎么会这么熟悉?
车子到达桦皮岭,前方已经聚集了不少准备进天路的车辆,乌吉木忽然停了车让出驾驶位给傅秋谷,说:“你来吧,前面是一个大坡,每次我在这边总是上不去。”
傅秋谷打趣:“过山车么?”
乌吉木:“桦皮岭是这边最高的山,那个坡直接从海拔1400飙升到1900,多少车都开一半歇菜了。”
常青听到这里忽然来了兴致:“我来我来,我试试。”她跃跃欲试地跳下车,把傅秋谷挤到一边。
本来就是出来玩的,看常青感兴趣,傅秋谷很自然地把驾驶权给了她。
桦皮岭入口有栏杆和执勤的民警,据说是之前收费用的,后来收费这件事被炒的沸沸扬扬,这边政府也不好再继续,这杆就算荒废了,立在那里跟迎宾员似的,那民警也不拦车,只是记录一下来往的车牌号,他们连车都不用停就顺利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