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骥撞了撞景醇的肩膀,“没事吧?”
“没事。”
“万一真的到了那么一天,你怎么办?”
“何必加个万一?我和陈赏心一拍两散不是迟早的事吗?”景醇哼笑道:“她想要这个店,我把店给她就是了。”
“这个店不是你的心血吗?”
“是,不过她付出的不比我少。”景醇抬起头,看着那雾气散去,穿过厚重云层一泻而下的阳光,“要真到了那一天,我欠她的,也就都还清了。”
念旧情的人,再怎么聪明,最终都会输在心慈手软上,然而就算输得一败涂地,也对得起良心。
齐骥上下打量着景醇,二十来岁的年纪,齐骥见过的那些姑娘都在费尽心思地打扮自己,只有她,成天是素颜配马尾,穿一身纯棉运动套装,别的姑娘都把包包看做是身价的象征,她倒好,包包都省了,随身物品往衣服和裤包里一塞,鼓鼓囊囊得毫无形象可言。
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姑娘,能一次又一次地把他气走,他还得死乞白赖地腆着脸的回来。
齐骥叹了口气,一边心想着他别不是个抖吧?一边又软声道:“如果你和陈赏心散伙了,开新店需要投资的话,尽管找我。”
第23章
齐骥的话到底还是在景醇的心里发了酵,虽然店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和谐,但景醇和陈赏心一天下来,拢共只说了八句话,陈赏心说了六句,景醇分别回了一个“嗯”以及一个“好”。
最难过的,并不是昔日一起奋斗的人变了味,还妄想利用完就踢她出局,而是……她学不来那个人的薄情寡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年积攒下来的情分减少,变味,直至消亡,在此期间,她唯一能做的,只有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
太阳下山的时候,景醇骑着共享单车回到了安居小区,一天下来,身心俱疲的她已经没有经历去想那些糟心的事,此时此刻,她只想痛痛快快地吃一碗黄焖鸡米饭,嗯,还得是大碗。
景醇边走边思考着点哪家的外卖,没一会儿就拐进了岔路小道,站在单元楼外,一手抱着长条形纸箱,一手提着外卖塑料袋的宴辰泽就映在了景醇的眼里。
宴辰泽看到景醇时,先是很明显地舒了口气,继而才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