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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堂的总不能再是别人了,周蔻只感觉到周围突然一片寂然,礼官高呼‘新郎至!’,然后那绸花被拉了一下,周蔻一下没站稳跟着踉跄,随后按着礼数拜了堂成了亲。

送进洞房后,见周遭的人都退下去了,周蔻这才敢开口问萱草,“刚才那个拽带子的,就是四殿下了吗?你可见到他的样子了?”

莺草也放低了声音,“是,但四殿下前些年在战场上伤了脸,这些年一直带着面具,奴婢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这事周蔻倒听说过,这位四皇子今年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十四岁就领军打仗,英勇无比,创下了累累战功,当时都以为四皇子会被立为皇储,可惜天不遂人愿,一次和波罗的战役中,大军惨遭埋伏,几乎全军覆没,四皇子有幸捡了一条命回来,但自此只以面具示人,也渐渐变得暴戾古怪起来。

他弱冠后别说立皇储了,其他皇子都已经封了王,只有他还只是个皇子,有人说他失了圣宠,便就此自暴自弃起来,在府上养了一堆男宠自顾玩乐。

不过周蔻不打算和他如何琴瑟和鸣,他养了多少男宠都与自己无关,她的当务之急,是要先保住自己的小命。

今夜是她的新婚之夜,要是能熬过今晚,以后日子或许就会好过一点。

她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啊等,等着四皇子来揭她的盖头,结果外头天都黑完了,什么也没等来。

萱花和她道:“皇妃,听说四殿下已经出府了,恐怕今晚不会再回来了。”

听到这里,周蔻如释重负,憋在胸口良久的那口气呼了出来,她指了指自己的盖头,“那这个,我可以揭了吗?”

萱花说可以,然后帮她揭了盖头。

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恐怕得是一大笑谈,新妇的盖头居然是丫鬟揭的,新郎新婚之夜出去了,就好像今天就没成过亲娶过妻一样。

但这对周蔻来说,这简直是再好不过的消息,最起码今晚上她的脑袋还安安稳稳的待在自己的脖子上。

四皇子虽失宠,但这皇子府却是他当年风光时赐下来的,比照王爷的分例,四进四出的大宅子,连带上东西两个大跨院,和后园连着的一大片竹林,在京城还是独一份。

当年只等着将牌匾从皇子府换成王府,结果四皇子却失了利,到如今这座宅子在外仍叫皇子府。

周蔻住的,是第二正院,叫‘云瑶苑’,只比四皇子那儿差一等,里头陈设处处精致,尤其是因为大婚经过布置,更是如置金屋银院,真真是如其名,让人不禁产生了不真实的感觉,不知是否是置身在瑶池仙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