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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酒足饭饱后,周蔻满足坐在妆桌前,由着萱花盘弄她的头发,萱花梳头很有手艺,十指插在发间轻轻捏按着,更是舒坦极了,她眯眼往后靠着,听到萱花说,“奴婢奴婢今儿个回家,见到东街那头的茶楼面前搭了个台子,是专门从蜀地过来的戏班子来巡演,皇妃要去看看吗?”

周蔻来了精神,睁眼道:“有这种好事?那我可太要去看看了,说起来到京城也有好几个月了,家乡那头的戏曲,竟忘了个七七八八。”

萱花扯着嘴角撑笑,心中是止不住的难过。

她轻声道:“那奴婢到时候陪皇妃去看看。”

日子飞快过着,眨眼间就到了第三日,一番装扮后,周蔻望着苑门,突然问萱花,“他来过了没有?”

萱花不明所以,“他是谁?”

周蔻声音低了许多,“就是淮溪君啊。”一咬牙心一横,把话说全了,“他这几日有没有来找我?”

要是之前萱花听到这话,肯定要说教一番,但此时此刻的她,满脑子只有止不住的愧疚和痛恨自己的背叛,于是只道:“没来呢。”

他真的没来。

周蔻心中有许多失落,转念一想,自己在期待什么,原就是她说好了不再找他,怎么能自己先出尔反尔呢。

可是他,真就再也不来找自己玩儿了吗?

她慢慢哦了一声,窗外几簇绣球花开过了最艳时,将谢未谢,周蔻攀折了一朵,戴在襟前。

她语气中带了点雀跃,仿佛并没有很难过,“走吧,我们去看戏。”

东街向来热闹,大街小巷的吆喝声,小摊小贩的讨价还价,处处透着烟火气,但周蔻左顾右盼,并没有看到所谓搭起来的戏台子。

她不禁问人,“你是不是记错道了?”

萱花说没有,“皇妃再往前走走就能看到了。”

今日的人格外多,想来都是要看戏的吧,到了一座楼阁前,突然一股人潮涌过来,周蔻被人东挤西挤,回头再看,萱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