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了地儿,却有城主夫人来将周蔻迎走,只说是男客女客不同席,不好在一块吃酒的。
周蔻糊里糊涂被拉过去,那城主夫人生得美貌丰腴,笑起来两个梨涡深陷,她拉着周蔻的手,一口一个皇妃的叫着。
“奴家生在窳浑城多年,自以为是有几分姿色,可今日见了皇妃,才知道什么叫天人之姿。”
女人之间的奉承话,周蔻听了不过一笑,礼尚往来道:“夫人也很美,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棕色头发的美人。”
城主夫人娇笑一声,“奴家这算什么,窳浑城里十个人有六个都是棕发,这儿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久了,血脉已经分不清是哪国的了,干脆只说是窳浑人,皇妃往后看久了,也就不稀奇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周蔻一门心思都在高宥身上,坐立难安道:“也不知道殿下那边怎么样了。”
城主夫人妙目流转,意有所指道:“皇妃和殿下感情真好,应当是刚成婚不久吧,其实他们男人之间,无非是酒肉相伴,歌舞悦目,这样谈起话来才方便。”
周蔻怔了怔,反问她道:“还有歌舞?”
城主夫人眨巴了眼,“那是自然,哪儿有爷们之间说话,没个女人陪着。”
话音刚落,她觑见周蔻脸色不佳,忙又改口道:“其实都不过是逢场作戏,那些个女人,只不过是玩物罢了,爷们高兴留她一留,不高兴了连一眼都不会多看,皇妃何等尊贵的身份,实在不必将她们放在心上。”
周蔻恍惚想到自己小的时候,隔壁邻家的哥哥娶了一个新嫂嫂,但那哥哥婚后每常同那些狐朋狗友吃酒,都要叫上两个粉头作陪,新嫂嫂为此伤心哭闹,夫家全家上下却说是她善妒,不过是些玩物,何必上心。
诚然高宥不是那个邻家哥哥,窳浑城主也不是什么狐朋狗友,二人相谈也必定是关乎百姓的大事,那些歌女舞女也不是卖身的粉头,但周蔻总觉得心里哪儿被堵住了。
闷闷的,透不过气儿来。
城主夫人见她心不在焉,小心问了一句,“殿下还没侧妃侍妾吧?”
周蔻想了想,确实是没有,世人都说他荒唐,养了一堆男宠,但只有周蔻知道他是个清清白白的。
“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