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乔年被他们说的不好意思,白嫩脸刷的一下变得红扑扑的,像极了一颗红苹果,逗得就连不爱笑的陈延年,看着弟弟的可爱模样,也忍不住嘴角上扬别过脸去笑了起来。
芸芸笑的趴在柜台上直不起腰,假意嗔怪自己的丈夫道:“鉴初,你就别说荤话了,还不快上楼去给乔年弟弟拿一根你的腰带下来拴上裤子。”
胡鉴初刚站起来,陈乔年拦住他,蹲下来随手在地上捡起麻绳,熟练的搓几下,系在裤腰上成了一个裤腰带,他一边打着结一边开朗的说:“这麻绳做的可比那烂布条裤腰带牢多了。”
陈乔年开朗的一句话,瞬间又把店里人逗笑了,大家哈哈笑过后,做起活来也感到轻快了许多。
等他们将所有的货物打包好,又全部来回一趟趟的送去订购的学校,等货物全部送完,已经是六点多钟,林墨书和芸芸给他们做好了晚饭。
陈延年和陈乔年见店里货物已经全部送完,正准备回学校,汪原放拉住他们,要留他们下来一起吃饭:“延年哥,乔年,天已经这么晚了,就在这里吃吧。”
陈延年不肯留执意要走,一个要拉一个要留,两个人在图书馆门口的巷子里僵持着,陈乔年看了哥哥一眼,对汪原放说:“原放哥,就让我们回学校吧,学校方便。”
汪原放板着脸,生气道:“天都黑了,你们这会回去吃什么?”
陈乔年笑着,他很风趣的玩笑道:“我们回去啃上几块面包就行,如果塞住了,就往面包上浇一点自来水,还不行的话,就撒上一点盐。”
林墨书站在门口,听到陈乔年说这话,觉得心里难受,她走出来拉起陈乔年的手,就往屋里走。走了一步,她突然侧过头,对还在和汪原放倔着脾气推辞不肯进来的陈延年说了一句:“我们这既不是鸿门宴,也不是你父亲出钱出力做的饭,你干嘛不吃?”
陈延年后背一僵,转过脸看着她,正欲说什么。谁料,林墨书直接拉住了他的手,把他和陈乔年一道拉进了门去,都不给他再推脱拒绝的时间和机会。
汪原放屁颠屁颠的跟进门来,和胡鉴初两个人关上了店门,两人看着被林墨书的话噎住,一脸无奈的陈延年,默契的相视一笑。
楼上地方小,每回做好了饭,都是胡鉴初和芸芸在他们夫妻的屋里吃,汪原放就在林墨书的房里吃,然后吃完了饭就下楼睡大堂地板。今天人多,屋里坐不下,索性就干脆把菜一盘盘端下来,搬了椅子来一起在柜台那边吃。
陈延年和汪原放搬椅子,其余四人端菜端饭,陈乔年端了一碗蛋花汤,跟上前面端着两碗饭的林墨书,笑嘻嘻道:“墨书姐,我觉得你真厉害,居然能震住我哥这个黑面武生。”
林墨书一壁看着脚下的台阶,一壁放慢了脚步,奇怪的问道:“黑面武生?”
陈乔年跟在林墨书的后面,压低了声音说:“这是个秘密,我偷偷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我哥。”
林墨书停了脚步,站在台阶上,侧过身不解的看着陈乔年,陈乔年也停住脚步,他看了看上下,确定没有陈延年的身影,他小声告诉林墨书:“我哥打小就长得黑,还不爱说话,看起来凶巴巴的,家里人就叫他是黑面武生,不过,只有我们老家人知道。”
听到这个称号,再联想到陈延年本人,林墨书忍不住笑出了声,她轻笑着念了一遍:“黑面武生”,陈乔年听到了陈延年和汪原放的声音从台阶下传来,急的连忙伸手捂住了林墨书的嘴巴:“嘘”,然后心虚的望着台阶下朝着楼上走来的陈延年,祈祷自己的哥哥没有听到,否则肯定要被骂个狗血淋头。
汪原放和陈延年看到两人站在楼梯上不动,陈乔年还捂着林墨书的嘴,两人这个造型让汪原放大为不解,他摸了摸后脑勺发出自己的疑惑:“你们俩这是?”
陈乔年连忙放开了手,继续双手捧着蛋花汤,双眼挪向了别处,林墨书忍住笑意,回答说:“没什么,乔年在教我唱戏而已。”
汪原放好奇问道:“什么戏?”
林墨书往台下走着,看向陈延年说:“唱那张飞遇到了赵公明。”
“啥?”汪原放听不明白,焦急的抓了抓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