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能睡到隅中,不用熬着困顿的身子起来上朝,也不用批折子,睡了个好觉的喻戚自觉身轻如燕, 起床时神色清明,连带着用早膳时候哈欠都少了几个。
唇间含了莲藕汤,悠然里喻戚就听见外头喧闹的声音。
“桉桐, 外头怎么了?”
“殿下, 昨夜大风又落了雨,小德子他们半夜起来将殿门口的几十盆玉棠花搬进去了, 现在出了太阳,小德子在招呼小太监们往外搬。”
“那外头两棵合欢树呢?”喻戚不担心玉棠花,玉棠花一株株的种植在陶盆里,搬运起来也方便;但她殿门口的两棵合欢可不能被雨打坏了,那可是她同父王母后一起种的呢!
况且古语云“萱草解忧, 合欢蠲忿”,她初读诗书时候就对此动容。便颇为看重萱草和外头的两棵合欢树;所以那时候她宫里也养了不少的萱草,但是那几十株的萱草夏日便开过了花期,入了秋,她交给底下人细心养着。
“殿下安心,那两合欢树安稳着,但那雨水打落了不少的果荚。”
喻戚安稳了些,她素来大事上不信天不信地,但日常上面颇为俗气且迷信。
这会儿听到合欢树无碍,喻戚想到什么,喝汤喝了一半突然乐了。
桉桐茫然,为自家主子递了帕子:“殿下今日看起来心喜。”
“本宫想到陛下选后的事,等皇后入宫安稳了,本宫也差不多该着手修建公主府,到时候本宫搬出去了,这两棵树就留给陛下。”
“殿下说的也是,那两棵树长得也太快了些。”
“那是自然,本宫都这么这般岁数了,那两棵树刚种过来的时候便个头不小,养了这么些年也的确该高了些。”
但喻戚的好心情只持续到她坐在案几前。
看着一桌子的世家女图鉴,喻戚恍惚之间以为自己在批奏折,已经快泛起困意。
当下喻戚面前的质地绵韧纸面上刚刚竖列了几排小字,骨气兼蓄,气势溢秀。
上头都是过了喻戚眼的贵京女,数来近有十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