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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新罗在屋顶后方找到拍摄据点,身上穿着刘湛交给她的防弹服,也算是个保护,她趴在地上拍了阵子,接着换了角度继续拍摄,她情绪沉重到不行,就连四肢也在十分紧张、害怕地颤抖,她回想到和阿湛的拥抱,于是忽然间又没那么害怕了。

几公里外前线的平房早已被炸成平地,满地的大石块可以用作掩护,那里正是敌我双方对峙的交战区域,再前方,就是阿克军阵营,他们这次似乎卯足了劲头打算弄个鱼死网破,谁也不顾上保命,人带着定时炸弹就往前冲,后方枪击手持续攻击守卫军阵营,造成双方损失惨重。

这种局面并没有变好,反而愈演愈烈,直到深夜凌晨五点,光芒依稀从东方透过来,照亮房屋土地,战火依旧没有平息,她精神头一直紧绷,额头直冒冷汗,借着镜头开始寻找刘湛的身影。

蒋新罗并没有顺利找到他,而是锁定到了杰森,杰森在这里,那刘湛也肯定在这附近的,她忽然有些慌张,又想到了刘湛的那句话,“我并没有把事情想简单,我会想到最坏的打算,如果到时候发生了最坏的打算,你要好好活着。”导致她精神状态愈渐下降。

她浑身发软站起来,拎着设备,灵活地跳到前面一间屋顶,此时前方飞过来一枚炸弹,轰地一声炸破了旁边屋顶,泥土石块尽数地砸过来,她脑袋被砸了一下,流了血的程度,她简单地擦了擦,直到镜头里的杰森忽然移动方位。

这次杰森还有两位军官作为爆破手炸了敌方三辆坦克,刘湛正是谋划这次行动的主要讨论人之一,他负责在前线立刻找出并捣毁阿克军防御性炮台以及狙击手。

刘湛跳出战壕后迅速往前方移动找到障碍物,我方狙击手就位,先一步爆了敌方的脑袋。刘湛提枪冒险前行,此时敌方已经注意到他,四五个枪把直直对准他的方向胡乱扫射,刘湛找到死角迅速躲藏,他背脊紧贴着土墙,冷汗直下,他眼神犀利,直到敌方接近后他迅速翻滚,站起,提枪,直接崩了对方脑袋,紧随而来的阿克军见人就开枪,他转身,冷静地对准敌方脑袋后开枪,与他进行此次的还有两位士兵,他们从后方潜入,用军刀割了对方喉咙。

炮台被炸,楼道狙击手被他从后方偷袭,当场直接被崩了脑袋,耳机里忽然响起杰森的声音:“撤退!敌军发现目标!数量太多!”

他们很快对视一秒,从后方窗户跳下迅速开始撤退,却遭到数枚火箭弹炮轰,楼道瞬间粉碎,火势衍生,杰森他们在后方吼叫。

此时我军支援部队抵达,而且由于防御性炮台和狙击手眼点都被刘湛捣毁,后方局势愈加往好的方向发展,杰森他们前往那栋被摧毁的大楼面前使劲地搬运石头,蒋新罗知道,她看见了那一切,她心脏怦怦怦地跳,脚下发麻,她不顾一切跑到那里,疯狂地拿手扒开石块。

杰森终于发现了他们的身影,刘湛已经昏迷,他用身体抵挡石块冲击,护住了那两位军官,那两位军官安然无恙,只是受了点轻伤。他们被拉了出来,刘湛满脸黑泥,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蒋新罗蹲坐在旁边,模样有些失神地探了探他的鼻子……没有呼吸,她瞳孔紧缩,脸色煞白,立马给他做心脏按压,按了五六次,停下来探了探,还是没呼吸,怎么办……为什么没有呼吸,她眼眶立马红了,又开始心脏按压:“阿湛,你醒醒……醒醒啊,别吓我,好不好。”她觉得意识恍惚,心脏绝望地疼,这比她做噩梦的时候还要疼,她也想他活着啊,一直活着。

眼红的杰森拉住蒋新罗:“阿罗,医生来了。”

“我是医生。”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蹲在他旁边开始做急救措施,蒋新罗却没有听进去,手依旧放在他胸膛上,女医生握住她手腕安慰,“他只是短暂性休克,会没事的。”

蒋新罗呆呆地问她:“真的吗。”

女医生微微笑起来,道:“医生的话你也不信吗。”

后来蒋新罗认识到这位女医生,这位女医生说她经历过很多地方不仅仅是瓦尔达,还有邻国阿维迩,蒋新罗问她的名字,女医生回答她姓陈,叫陈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