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药后,他十分小心地穿好衣服,将全身上下看了一遍,确认衣服上没有血迹没有破,便放下心来。这是阿瑜哥哥给的衣服,可不能弄脏了。
“阿云,乖仔,来。”一个男人进了屋。
“秋伯……”阿云走过去,问:“您怎么来了?”
“你这是……唉,可怜的孩子,阿萧又犯病了是吗?”秋伯看见没来得及收拾的血布,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的头。
“嗯……”
秋伯道:“她又跑出去了?”
阿云道:“嗯……我想去找找她,她今日看着很不对劲,不知受了什么刺激。”
秋伯怜爱地看着他:“好孩子,秋伯找她就行,我竹篓里还剩一个白玉团,快去吃吧。”
“谢谢秋伯。”
秋伯笑道:“傻孩子,总跟我客气什么。”
阿云揣着白玉团出了屋。
从他记事起,阿娘就是如此,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犯病。
其实他阿娘长得很美,螓首娥眉,眼媚如丝,鼻尖一点红痣,是副绝色的芙蓉面相,只是两边的脸颊上有两道长长的疤痕,是她发癔症时划伤的。
他不知阿娘叫何名,只偶尔听到秋伯叫她阿萧,估摸是姓萧吧。
在他很小的时候,秋伯就是他的邻居。
秋伯没有娶妻,也没有亲人,这十来年一直鳏寡独居,很少与人接触。有时候很忙,忙得好几天见不到他人影儿,有时候却又很清闲,一连半个月都不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