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一直以为当时有病的是自己,不想江尧也和他差不多。
而那人在机场走的时候,却是一点都看不出来。
江尧平静道:“在医院躺了三个月,天天吊葡萄糖,什么都吃不了,吃了就吐。医生说我要是一个人死在异国他乡,挺可怜的。”
沈念低声叹了一句:“那是挺可怜的。”
江尧继续说:“可惜后来没死成,苟延残喘的活到现在。前段时间又有些发作。”
“是因为那天?”
沈念回想起那天在艺术馆里,那一次是自己彻彻底底断绝了江尧全部的念头。
“我如果说不是,那就是骗你的。”
江尧眼神没有焦距,木然的望着窗外,云上染着层层橘红的余晖,很像如今的他,那点微弱的温度最终会全部散去。
江尧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沈念扶了他一把,对上江尧的目光,霎时,沈念如同回到过去的那段少年时光。
再一眨眼,那些青葱的光芒仿佛跌落的星子,被时间燃烧殆尽。
江尧推开沈念的手:“范昆宇的事,我让赵斯蕊直接联系范雨宁了。这件事应该能够顺利解决。”这人笑了笑,“算是我离开前,帮你做的最后一件事。”
一时间,沈念心头五味杂陈。
他本以为他应该是恨江尧的,但真的重新遇见,自己十几年的恨又好像没那么强烈了。
——
九月初,多伦多电影节如期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