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西决深深地看进她的眼里,那是一双藏不住心思的眼,在他的面前从不设防也无处遁行地暴露着所有的情绪,他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她眼底的慌张。

“干 干什么?”

她紧绷地问。

顾西决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那天在电话里是不是还有话想跟我说?”

他语气缓慢而低沉,近乎于循循善诱。

姜鹤呆滞了几秒,看了眼身后的窗,又有了想要去跳一跳的冲动……她胸口开始像是被重锤发闷,舌尖布丁残留的甜都变成了苦涩,她低下头。

“家里大人决定的那件事,”她皱眉,简单地开口,“我想,嗯……你要是认为……”

支支吾吾地,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姜鹤痛恨自己的懦弱,想要捶死拼命想当鸵鸟的自己。

毕竟逃避又有什么用,逃一分钟,一个小时,十个小时,一天,或者是一个月,结局都不会变的……

无非是多一种煎熬。

她想起了自己在网上看过的一句话:比死亡更恐怖的,是等待已知的死亡降临。

正如现在的她。

最后她绝望地陷入了沉默,低着头盯着自己黄色布鞋脚尖的一块污渍,心里想这可能是早上下楼梯的时候没注意踢到哪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洗掉。

越接近早读,教室里的人越多。